丰隆晚归府的时候,荣庆在看伶人岑溪跳舞。
一个人的闷酒,总要有人承担内心的落寞。
丰隆晚清晰看到荣庆脸上的泪痕。
她,钟情于那个贪官,是的,即使是贪官,即使知道他十恶不赦,她还是落泪了。
他的拒绝,让一个活生生灿烂如阳的少女悸动了整颗心脏。
丰隆晚,不知,他有何好?
他上前,岑溪应声行礼,“丰隆将军。”
听到声音,荣庆清醒了些,可是,在看到丰隆晚的那一刻,荣庆哭了,眼泪如弦地掉落。
她委屈得像个孩子,丰隆晚生气得像个恶兽。
“荣庆,我的好荣庆。”
“好苦,我好苦。””荣庆紧紧缩在她的怀中。
她擦掉她的眼泪,拉着她出了府,直奔闻府。
光日昭昭,谁给的委屈就还回去。
闻府门口,丰隆把荣庆抱下车,她趴在她的肩头,发钗轻触丰隆晚的发冠,发出清脆的响声,穿透天地,仿若是对爱情最亲切的问候。
丰隆晚站在荣庆身后。
荣庆思索许久,轻轻抬起手,扣下门环。
此时她好像不是北朝集万千宠爱的公主,平凡的像大千世界过路的路人。
而路人敲大户人家的人是紧张蹑糯的。
何况敲得是爱情的门。
丰隆晚不知什么是爱情,此番看到,有些敬畏,她敬天敬地。
第一次敬了感情。
为了荣庆,她承认这么个东西。
门打开了,看到荣庆,府里高呼:“荣庆公主到。”
闻言卿领着众人前来请礼,众人齐齐跪在地上,其中包含她心心念念的兆泽徽。
荣庆挺起胸膛,声音缓缓雅慢得让他们起来,上前奉上一副傅川天亲自题的诗词。
闻卿恭敬得接过,小心翼翼谨慎得亲自送墨宝到书房。
荣庆濡湿的眼眸看向兆泽徽。
他稳稳不动,站如泰山压顶,让荣庆泄了气。
冷漠,好冷漠。
荣庆看向丰隆晚。
求救。
丰隆晚高呼:“喂,死趴菜,我家荣庆前来问你几句话,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坏人就理所应当得坏。”
兆泽徽心里笑了,她叫他死趴菜,不是贪官了。这句话像永动机,兆泽徽觉得他的前方是万花丛,而最盛得就是那朵牡丹。
他的心悄然绽放。
兆泽徽行礼:“是,听从丰隆将军。”
他上前,清袖,提袍,跪拜。
三跪三拜,大礼。
这礼好像断了荣庆所有的希望,她眼睛更濡湿了。
荣庆深呼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许久。
“天空好美。”她细碎的声音打破沉静。
兆泽徽抬头,蓝天,浸蓝的如同渲染的蓝色布,透着乳白色,美好的,真是美好的天空。
“晴空万里,不及心中有你。”
兆泽徽回过头,正对上荣庆那双水眸。
“委屈是吗?”
眼泪掉落,滑在脸上,一条条纹路。
“我也好委屈。”他又看向天空:“晴空万里,不及心中有你,我和你是一样的。”
“你的委屈我来担,把你所有的委屈抛向我,你只管肆意洒脱,如果想起我,把茶水泼在地上,这样,你的眼泪就少一分。”
荣庆愣住了,许久,她轻轻开口。
“那个人是谁?”
兆泽徽紧紧盯着荣庆,一动不动的眼神,他控制着他的心,不能乱,乱了,一切都失控。
他不说,荣庆又问。
“她比得上我?我能护你一生平安,荣华富贵。”
兆泽徽稳稳不动,眼神看向丰隆晚。
“我从不追求荣华富贵,我追求的只是云霞,每天起床就能看到的云霞,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北朝美好而光明。
“白月光嘛?原来如此。”
荣庆行礼:“兆大人,是我唐突了,此番我以心知肚明,既然是你的白月光,我这片晴空不留你了。”
她行礼,甩出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你愚弄皇室和我哥哥。”
她抬起手,没有继续。
兆泽徽平静得看着她:“公主请继续。”
荣庆眼眸抖动,她还是心疼了。
这一巴掌打下轻柔的:“这一巴掌是替丰隆家打的,你戏弄重国大将军。”
“这两巴掌以后,我与你不在有牵扯,你做你的贪官,我做我的公主,我的委屈我来担,我的感情,我做主,不会屈服,也不会自溺,我荣庆,坦坦荡荡,即使成为全城的谈资,也无妨,只不过,兆泽徽,你要平安,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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