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军营里都这样,大家是过命的交情。”
“那个张副将...”梵梓东犹豫了一下,“他看你的眼神...”
“张大哥?”章曦知哈哈大笑,“他上月才娶了媳妇,请我们全营喝了喜酒呢!”
梵梓东松了口气,随即又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羞愧。他转移话题道:“你如今做了校尉,日后怕是要常驻军营了吧?”
章曦知点点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父亲说再过半年,可能派我去北境历练。听说那里的骑兵可厉害了,我要好好学学他们的马术!”
“北境...”梵梓东心中一紧,“那里常有胡人骚扰,很危险...”
“怕什么!”章曦知拍拍腰间的佩剑,“有它在呢!再说了,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辈职责。你不也在文章里写过''''位卑未敢忘忧国''''吗?”
梵梓东望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她是翱翔九天的鹰,而自己不过是地上仰望的书生。这样的自己,如何配得上她?又如何保护她?
“曦知,”他轻声道,“能教我剑术吗?真正的剑术。”
章曦知惊讶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我...我不想永远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梵梓东握紧拳头,“至少...至少在你遇到危险时,我能帮上忙。”
章曦知一阵感动,笑道:“好啊!不过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明早卯时,老地方见!”
第二日天还没亮,梵梓东就来到了将军府的后院。章曦知已经等在那里,手中拿着两把木剑。
“先从基本功开始。”她递给他一把木剑,“看好了,这是最基础的起手式。”
梵梓东学着她的样子握剑,却总觉得别扭。章曦知绕到他身后,双手扶着他的手腕调整姿势。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晨露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
“手腕要放松,对,就是这样...”她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
一个时辰后,梵梓东已经汗流浃背,手臂酸得抬不起来。章曦知却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疲态。
“不错嘛!比小时候进步多了!”她递给他一条汗巾,“坚持一个月,我教你一套实用的防身剑法。”
梵梓东接过汗巾,苦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了。练武比读书难多了。”
章曦知哈哈大笑:“彼此彼此!你让我背《论语》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相视而笑。一个文雅清秀,一个英姿飒爽,却奇妙地和谐。
远处阁楼上,章将军和梵老爷正对弈品茶,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
“这两个孩子...”章将军捋须微笑,“一个太过文弱,一个太过刚强,倒是互补。”
梵老爷落下一子,意味深长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梓东那孩子,心思藏得深啊。”
章将军挑眉:“哦?莫非...”
梵老爷但笑不语,只是看着院中那两个年轻的身影,眼中满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