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的日记本摊开在桌上,最新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潦草的文字,有些地方甚至力透纸背,像是要把纸张划破。
“4月15日,凌晨3:27。又梦见她了。梦里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怯生生地叫我''''云初哥哥''''。醒来后发现手里攥着她落下的发夹...我一定是疯了。”
钢笔在“疯了”两个字上反复描画,墨水晕开成一片污渍。江云初扔下笔,转向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数十个文件夹,每个都以日期命名,里面全是偷拍付施冉的照片——她上课时的侧脸,她在食堂吃饭时低垂的睫毛,她和那个该死的徐致远走在一起时微微扬起的嘴角。
最新的一组照片拍摄于昨天下午。文学社朗诵会,付施冉站在小礼堂的聚光灯下,朗诵她新写的诗。照片里,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整个人散发着江云初从未见过的生命力。
最让他失控的是最后几张——朗诵结束后,徐致远冲上台给了她一个拥抱,而她竟然回抱了他,还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那一刻,江云初的视野边缘泛起血红,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振翅。
“她怎么敢...”江云初的手指划过屏幕上付施冉的笑脸,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穿显示器。七年了,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笑——不是出于恐惧的讨好,不是强装的平静,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快乐。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江云初猛地合上电脑,转向房间角落里的白色白板。上面贴满了照片、便签和剪报,用红色记号笔连成错综复杂的网络。中心位置是付施冉的学生证照片,周围辐射出几条主线:日常行程、社交圈、习惯爱好...每条线上都标注着精确的时间和地点。
这是江云初近两个月来的“研究成果”。自从付施冉搬出江家,他就开始系统地记录她的一举一动,寻找最合适的“回收”时机。起初,他只是想证明没有他,付施冉会过得一团糟——他期待看到她崩溃、后悔、哭着回来求他原谅。
但事实恰恰相反。离开他后,付施冉像一朵终于得到阳光的花,开始舒展枝叶,绽放光彩。她参加社团活动,交新朋友,甚至开始公开发表作品。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她和徐致远的关系明显超出了普通朋友——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自习,有时甚至会在校园长椅上聊到深夜。
每一次目睹这些互动,江云初都感到一股灼热的液体在血管里沸腾。起初他以为那是愤怒,但渐渐地,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更原始、更丑陋的情绪——嫉妒。
“她是我的。”江云初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宣布,声音嘶哑,“我养大的,我塑造的,我的。”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色行李箱,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物品:医用束缚带、镇静剂注射器、备用手机、几瓶矿泉水和高能量食品...最下面压着一个房产证——郊区一栋小别墅,他用这些年积攒的奖学金和投资收入秘密购买的“安全屋”。
江云初拿起注射器,对着灯光检查液体透明度。作为医学院高材生,获取这些物品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承认自己需要它们——承认他对付施冉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范畴,变成了某种病态的执念。
“我只是太爱她了。”他自言自语,把注射器放回原处,“爱到不能忍受失去她。”
这个解释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有说服力。是的,他打她、控制她、恐吓她,都是因为爱——一种强烈到无法用正常方式表达的爱。如果付施冉能理解这一点,如果他们能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会用正确的方式爱她,温柔地、彻底地、永远地。
江云初拿起手机,点开最新收到的消息。这是他花钱雇来监视付施冉的学弟发来的:“目标今晚7点离开肖菡菡家,独自前往公交站,预计乘坐52路回家。”
完美的时机。傍晚天色已暗但人还不少,容易得手又不至于太显眼;52路公交站旁有个监控死角;而且付施冉是独自一人——徐致远今晚有实验课,没法护送她。
江云初的嘴角扬起一个扭曲的微笑。七年前,付施冉作为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他的生活;七年后,他将把她带回属于他们的地方,永远不再分开。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清单:镇静剂足够让她昏迷一小时;后备箱已经铺好防水布;安全屋准备好了食物和生活用品;卧室里安装了特制的锁链,长度足够她在房间内活动,但无法触及门窗...
一切就绪。
付施冉走出肖菡菡家的小区时,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橘红色的晚霞。她今天心情出奇地好——文学社朗诵会非常成功,她的新诗获得满堂喝彩;徐致远说要把录音发给一家文学杂志的编辑朋友;更重要的是,明天她就能签下租约,搬进学校附近的小公寓,开始真正独立的生活。
手机震动起来,是徐致远发来的消息:“实验刚结束。你到家了吗?”
付施冉微笑着回复:“在路上了,52路公交大概20分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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