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曲仍在播放：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

    我的爱就像一片云

    在你的天空无处停

    ...”

    余光装作不经意的不时落在盛归身上，她握着麦克风的手有些抖，声音也带着颤。

    这首歌在学校的广播中她听过，当时她在给盛归讲题，两人在音乐声中互相对视。

    没想到随意一点竟然会点到这首歌。

    盛归也坐直了身体，眼神锁定在战纾身上，侧着身子努力排除着噪音，仔细分辨那明显十分紧张的歌声。

    “...我不管未来很怎么样

    但我每天都想见到你

    ....”

    战纾扣着麦克风的电池壳，磕磕绊绊的唱完整首歌。

    又深呼吸了几次，腿软的坐回原位。

    何樱正带头鼓掌，战纾借着环视人群的机会望向盛归。

    他也在鼓掌，但鼓得有些漫不经心，偏着脸嘴角勾着笑，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耳朵有些红。

    但他好像没喝酒。

    战纾收回视线，右手撑住自己的脸，顺势用手掌挡住自己的侧脸。

    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耳尖，也有些烫。

    大概是是空调的原因吧。

    直到散场，战纾都没敢再直视盛归，好在她时来运转，也没再被抽中。

    “我没喝酒，我送何樱回家。”

    出了门，战纾一手扶着何樱的腰，将她的胳膊跨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扇着冷风给自己降温。

    沈清维上前一步，挡在段疆身前，“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生也不安全，还是我...”

    “你也喝了那么多，就别送了。”盛归站在战纾身边，低头在手机上戳戳点点，“我送吧。会安全送到家的。”

    何樱醉得厉害，靠在战纾身上吐字不清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时不时抬胳膊指天发誓，原地转圈诅咒，盛归满头黑线，没辙的站到何樱另一侧，防止她一个猛子把自己甩出去。

    等安全将何樱送回家，二人都累得出了一身汗。

    没了何樱，盛归看了眼手机，放慢步子靠近战纾，“你唱歌很好听。”

    战纾缩了缩脖子，脸埋进围巾里，也放缓了步调，“我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唱。”

    盛归感受到战纾减慢的脚步，心跳加速。

    临到小区门口，他迅速冲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取出一束白色桔梗花，趁战纾还没跟上来，又跑回她面前，躬身到视线平齐，双手将花递到她眼前。

    “战纾同学，祝你新年快乐。”

    “祝你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快乐。”

    “有我也快乐。”

    战纾看着盛归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笑出声，眼前却变得有些模糊。她买过很多一束花，送老师，送长辈，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花。

    她仰起头，夜色已深，彩灯斑斓，玉絮纷纷，是她见过最明亮的夜空。

    而同样闪烁的少年，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真心藏在祝福里。

    她想起他对自己说要“和你一样”时灼灼的目光，他是把她当成目标吗？

    她有好到成为别人的追求的对象吗？

    明明在自己眼里，他张扬又不失细心，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是个愿意淋着雨给他人送伞的明朗少年。自己却总是形单影只，除了有个好成绩，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是喜欢我学业上的优秀吗？

    那如果用成绩来交换让我得到他，会不会太亏待他了。

    纠结片刻，她伸手接过花，“嗯。”

    冬天真的是个幸福的季节，有圣诞老人还有各路神仙，他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吗？

    如果收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拥有了他的陪伴。

    于是，她说：“有你更快乐。”

    听到回答，盛归亮着眼睛，像个摇尾巴的小狗。

    “现在过了0.7秒无理由退货了，快乐是不能退货的啊。”

    战纾觉得自己鼻涕泡儿要笑出来了，抓着围巾抵在下巴上，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句的确认。

    “不退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