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余音儿穿衣裳的手猛地一顿,她怎么把半个月后要成婚的事给忘了呢?
她无奈地看了眼乖巧地等候着余音儿去更衣的阿铄,他们两人的婚约本就是假的,若是半个月后真的成婚了,对阿铄而言实在太不公平了。
得想个法子将这场婚事取消了。
穿好衣裳洗漱完毕,三人便在书房里吃起了酱肘子,虽然大早上的吃酱肘子过于油腻,但这几日三人实在太累了,是以竟是越吃越香,吃到最后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洗完手,余音儿再次给阿铄号脉,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体内的那个东西一直停留在他的心脉处,再无变化。
未免出现意外,余音儿还给他再扎了一针,心脉处她不好下手,但旁边的脉络她却是可以下手的,只要将那东西的退路堵了,她相信短时间内,那东西应该也不会再起什么风浪了。
才收回针,余绮兰便带着喜服登门了,许是在喜庆的喜服承托下,今日的她看上去红光满面的,只是余音儿却从她的步伐和呼吸中,听出了些不寻常。
是以余绮兰才刚落座,余音儿便捞起她的腕脉搭了起来。
好半晌,余音儿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见她脸色不愉,余绮兰慈爱地笑道,“姑母的身子姑母自己知晓,快莫要板着这张脸了,试试新婚喜服吧!”
“姑母。”余音儿拉起她的手,道:“我已经知道我外祖的下落了,等绮罗坊的事一结束,我带你去找我外祖,可好?”
“三娘说笑了,我们家夫人这身子,哪里吃得消长途跋涉?再者……”余绮兰身边的侍婢道:“伯爷昨日来信,催夫人回府了。”
余音儿诧异:“姑母要回去了?”
余绮兰微笑道:“虽然是娘家,可出来这么久了,总该要回去的,更何况府上还有你弟妹呢。”
说着她轻轻摩挲着余音儿的手,“姑母只想着,亲眼瞧见你成婚后再走。”
余音儿微微低下头,满心满眼都是愧疚,而这个样子在旁人看来,却有一丝害羞的意味。
余绮兰又笑了。
她朝侍婢招了招手,侍婢会意,将喜服摊在余音儿面前。
余绮兰道:“知道你在衣裳刺绣方面有所擅长,只是这是姑母用心办的,希望你莫要嫌弃。快穿起来试试?”
余音儿的眼眶瞬间红了,“怎会嫌弃?姑母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余绮兰连连应下,“好好好,快试试吧。”
余音儿这才起身,在双儿和侍婢的帮助下,去内室将喜服换上。
与此同时,余绮兰则是朝阿铄道,“秦郎君,我家阿音虽然激灵,但有时行事不大老练,你见多识广,还望能在阿音身边多多提携才是。”
阿铄反应有些慢,但还是懂了她的意思,于是点头,嗯了一声。
余绮兰只道他不爱说话,便也没对他的回应多做深究,只指着托盘上的另一件喜服道:“这一件是秦郎君的,秦郎君可要试一试?”
正说着,双儿和侍婢一人扶着余音儿的一只手,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这件喜服设计的十分巧妙华丽,它是一件正红色蹙金绣齐胸襦裙,上襦以广陵锦为底,用金线密织缠枝莲纹,每朵莲花中央嵌米粒大珍珠,行走时珠光随步摇晃动,恍若星河落于衣襟。
下裙为十二破交窬裙,以石榴红、葡萄紫、鹅黄三色锦缎拼缝,裙腰高及腋下,系金丝编织的 "同心结" 绦带,绦带末端垂流苏,缀有扬州漆器制成的小铃铛,步动声如环佩相击,一步一步走来,很是动听。
外搭是月白色轻容纱披帛,纱上用螺钿技法绘双鹤衔灵芝纹,边缘镶珍珠串成的连珠纹,披帛长度逾两丈,被双儿和侍婢扶持在手心,只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披帛便随风展起,很是飘逸。
虽未曾摆弄头饰,只这么一件喜服,便是华丽非常,直教人离不开眼。
余绮兰很满意,连连点头上下左右欣赏着,直到视线落在了余音儿那空空如也的腰间,她想了想,道:“届时腰间再垂挂上一个鎏金银丝香囊,内盛龙脑香,行走时香雾缭绕,倒也暗合看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的意境了。”
几个姑娘家对着一件华丽喜服有说有笑的,阿铄却是看得呆了去。
阿铄自小就是在美人堆里长大的,阿娘是当今长公主,华贵雍容,两个小夫人中,林小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身上是名门淑女的端庄和她特有的内敛的美,而柳小夫人更是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其美貌自不必说。
不仅如此,阿弟爱美,府中上下很多丫鬟侍婢长得都很不错,可以说,他见过很多美人。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身着喜服的余音儿震住了。
余音儿身上有一种独属于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可她的眼神却灵动得很,这样的反差让她有一种独属于她自己的美貌。
阿铄突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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