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沉,沈清蘅摸出从西北带来的平安铃,系在老夫人的帐角。铃声响起时,老夫人忽然抓住她的手,望着谢昭然肩甲上的胡杨纹,轻声道:“当年你父亲战死,我总以为胡杨是催命的鬼树……直到看见你铠甲上的刻字,才知道,原来胡杨也能是守着人的灯。”
沈清蘅望着谢昭然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在西北的无数个夜,他总对着胡杨树刻字,说那是给父亲的信。此刻京都的胡杨虽枯,可他们带来的沙棘苗正在马厩里抽芽,就像老夫人眼中的光,虽弱,却终于开始摇曳。
晨雾漫过谢府的飞檐时,沈清蘅在偏方集里记下:“胡杨泪可润喉,沙棘叶能安神,然最能治心病者,乃亲人掌心的温度。”她望向床榻前相视而坐的祖孙,看见老夫人指尖轻轻摩挲着谢昭然掌心的胡杨纹——那是七年前父亲手把手教他刻的,如今终于在时光的沙砾里,磨成了照亮三代人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