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姜婵虽不与穆嬷嬷计较,但穆嬷嬷自那日被撞见背后议论主子,见姜婵果如自己猜测般忍气吞声不敢动她,遂越来越跋扈。
那时起,姜婵便吩咐梅英从自己的私库里拿些上等燕窝,每日蒸上一盅,但偏偏姜婵每回只略饮几小口,有时甚至一口不沾,那大半盅炖好的燕窝全倒了。
那日姨母当众被训斥后,梅英不忿,遂将姜婵没动一口的燕窝偷拿去给姑母。
原国公府里,小厨房也不时给府里的管事嬷嬷们进献些补品,穆嬷嬷遂不当一回事的收了。那之后梅英便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每日故意多拿一些。
姜婵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咳了咳,质问二人:“我白日里没喝完的燕窝,怎生到您老屋里头了?”
望着姜婵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穆嬷嬷瞬间觉得胃里的燕窝翻滚炙人,她抬头直视着姜婵,抿了抿嘴。
梅英似小兔子似的惊恐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许是厨房端错了。”
穆嬷嬷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她明白今日觊越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你信口胡诌,这燕窝明明是我用小泥炉盯着炖了两个时辰的,怎么会是从厨房端来的?”
穆嬷嬷听着嘴角微翕,正欲辩解什么,姜婵已抢着摇头,叹了口气:“家丑不可外扬,倒也不必大费周章去报官,直接让人知会府里一声,你们都是家生子,还是请国公爷亲自处置罢。”
提起国公府穆嬷嬷就觉得心虚,听着目光一闪,眼睛飞快地睃了立在门外的几个强壮的身影一眼。
她的语气仍有片刻的犹豫:“不过是主人不要的燕窝粥,在国公府里都不当一回事的。再说,这等小事去骚扰国公爷,倒是惹他闹心,老奴自己拿钱补上不就行了?”
王之牧会担心?
姜婵脑海里闪过他冷漠的神色,不由得笑起来:“你自然不当一回事,可你的侄女犯了偷窃之罪,理应被罚。”
话一出,穆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还有些不服气的脸瞬间惨白。
偷盗事小,名声事大,她侄女尚未嫁人,这事要如何和她伯母一家交待。她眉宇间不由得透出一丝犹豫来。
她期期艾艾道:“那娘子你待要如何处置我们?”
“我的意思是你自行去国公府请辞,我这里暂时先把消息掩下,无声无息,也算给你留个面子。”
穆嬷嬷下意识便要反驳,没想抬头却对上了凌厉的目光,她从未设想一个乡野村妇会有如此慑人的气场。
穆嬷嬷不禁哆嗦了身子。
第二日,穆嬷嬷自行去国公府请辞,姜婵把消息掩下,无声无息就处理了两人,也算是全了穆嬷嬷的面子。
姜婵无意害她性命,赶走了这尊大佛,她再度成了钟楼街的唯一主人。
不过,翠环来报时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姜婵本以为翠环是担心穆嬷嬷挟私报复,没想翠环凑到她耳旁:“那夜,奴婢的爹和哥哥在后门守着,一切按计划如常,只不过意外撞见了一人……”
又过了几日,内外间的一扇隐秘角门大开,又被即刻拽上了。
有个颀长的身影趁星光之下,直望内院而来。
此时已是夏末秋初,月色正明如昼。
只见那个身影直奔正房,到了门口,却又绕到后头窗户下,偷偷拉开窗户缝,将一枚鼓鼓的小包袱塞了进去。
噗的一下,本是漆黑的屋子一下亮堂了起来。
火光摇曳,映出男人的脸庞,正是前几日那个到处打探的长工。
传来急促脚步声,有男声在高喝,然后几个小厮点着火把来疾步来抓他,料是藏躲不了,他只好正大光明现身。
姜婵从小厮身后出来,一看清火光中他的脸,恍然涌起一股熟悉之感。
一小厮把他塞进来的包袱捡来,手掂了掂,对着姜婵道:“是一包银钱。”
这男子闻言,规规矩矩作揖,反倒大大方方道:“娘子,且慢动手,可否私下一谈?”
姜婵见他身材高大,顿时不允,厉声问他:“你休要瞒我,可从实说与我知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男子竟满面羞惭,答道:“实不相瞒,我本名姜涛“,他哽咽一声,又接着道:“是你的兄长。”
姜婵顿时讶然,迟疑了一瞬,再问道:“为何她……我从未见过你?”
那男人埋头不语,姜婵无法,也不管是否会徒惹下人非议,让众人退至外间。
他才肯继续张口,却不觉双泪交流:“幼年时不幸贼寇猖獗,父母皆遭兵刃深受重伤,你也被人掠买至曹县。”
姜婵又问道:“既知我所在,为何不来寻我?”
她这时心中其实已确定他所说为真话,但又不说破。
姜涛忙道:“实则是当日双亲与我三人远离宗族,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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