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还肿着……”
话虽出了口,可她却主动献上了唇。
窗外桃香阵阵,花影瞳瞳,可二人耳边只余水音。
自那日桃林归来后,王之牧发现她的心似乎敞开了些,因她在床笫间的反应更坦诚。
他在开胃小菜上多费些耐心,言语上多些出格的风月之语,针对她的那些弱点多用些心思,她便能仰着颈,动情到彻底失去理智,而他也欣喜地看到自己的每一个刺激她都能给出相应的、真诚的反应。
他喜欢看她这般,不佯装,每一个动作、每一丝蹙眉、每一颗汗水,皆为她真情流露的投射。
她情到深处时喜欢迷离着眼追着他的唇啜吻,吸着他的舌像是在享用酥酪般流连不舍,而他此时也会摒弃大家教养那食不出声的原则,啧啧有声地吞下她的唇、她的舌,动作间也会越发卖力。
因为他知道,她喜欢他似莽夫一般的样子。
王之牧嘴角嗪笑,她如今那浑然天成的撒娇,是她渐渐放开了心防,也是他有意无意养出来的。
真奇了怪了,要是一年前有人告诉他,有个女子缠着他不放他去建功立业,他定会手起刀落绝不手软。可如今她甚至无需张嘴,只需要手指勾一勾,眼角一瞥,他便舍下那案上累犊的公文,由着他牵着他的衣摆,让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
看到她的唇、她的身,便打心底里觉着这是上天为他而造,专门让他来采撷的。他早发现自己只要想到她,时时刻刻都是邪念。他如今这幅见了她的人,便一刻不浪费地将她往内室扯的样子,跟个没脑的禽兽也没甚区别。
他识人颇多,其中不乏绝色,但也从未有哪一个能令他这般迷恋。
将她留在身边吧,不说一辈子,多留几年也是好的。
她昨日候在廊下,见着他现身便眼珠一亮的模样,怕是已在廊下候了他一早了吧。
毕竟他上一回离去时,她竟破天荒地嘟哝了句,“又要走。”
他离去的时候,这个懒得没边的家伙竟还扯着他的腰带去送了他。
离去时,她偷偷给了一个吻,“明日要早些来。”
他昨日有些事儿耽搁了,确实来得晚了些。
她似有些恼,但仍毫不遮掩地垫脚献唇。两人都没了耐性去哪怕多说一个多余的字,情到浓处,任何的停留、任何的寒暄,都是浪费苦短的春宵。
只有身体的交融是直白的。
是,是,是,他有罪。
大不了在床上多陪谢罪。
男人于是舍弃了所有华而不实的技巧,只是不给人喘息地放出全部本事。
她是真的吃不消了,她的理智、抗拒被漫天大火绞弄得稀碎,她的语言能力已经退化为了无齿婴儿,口齿不清,只剩母胎带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只觉得自己要死在他身下了,她真的怕了。
一直得不到解放的滋味是难捱酷刑,但可能死于强烈的放纵这种事她不曾设想过。
巅峰迭起,第一波的余韵还来不及消化,第二波却已经在蓄力,情潮几乎令她窒息身亡。她无声干哑的大口呼吸,仿佛鼓点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在她的心里,扑通扑通——
仿似又吻到了地老天荒,耳畔才响起他促急的声音,“蝉娘,后日我休沐,咱们去游坤河,到时候在船上歇了……”
他声音越发低沉,未竟的话消失在二人唇间,顿时又在榻上吻得难解难分。
他越来越不想离开她,心底期盼,要是能日夜见到她就好了。
姜婵不禁心中疑惑,桃园那日真的有这般快活吗?虽然她也格外享受,水乳交融间恍惚生出二人互相深爱的错觉。
可这毕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的错觉,不是吗?
他如今倒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这几日已规划了不止一处,从郊外温泉、到古寺禅房、到荒郊驿站、又到坤河画舫……
他如今是要将自己纳入他的余生,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所有场合都做一遍吗?而且他的语气透着来日方长的笃定,倒令她沉默不已。
最害怕的是那点莫名其妙的感情……
可这句本该早已在脑子里滚瓜烂熟的劝诫,,却随着他的吻,一点点消融。
她心中宽解自己,就当是赏花那日还未结束,只是多延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