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翻了个白眼给他，先把昨晚他说自己的话还了回去，“少爷你幼稚不幼稚？”

    而后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往下道：“他这个性格，我说难听一点，通天教主就是优柔寡断。”

    杨婵这句话说的可谓是相当不客气，这么一番没大没小的话若是拿出去，让旁人听到，必然能把她喷的狗血淋头——她区区一个小卡拉米也敢这么评判圣人？就凭她也配？

    只不过此刻她身边的人是同样没大没小、不搞尊卑那套的哪吒。

    容貌妍丽的漂亮少年只是好奇的问她：“那倘若易地而处，换做你是通天教主，你会怎样做？”

    哪吒好奇杨婵的不优柔寡断版本操作。

    “那就得分是佥押封神榜前后了，如果是佥押封神榜之前，我根本就不会佥。”

    杨婵其实觉得通天教主这个人挺奇怪的。说他逆天吧，他亲手佥押了那封神榜，将自己的截教送入到封神大劫。可说他顺天吧，截教的教义是截取大道遁去的那其一。

    好像无论哪一方面，他都没过明白。

    “那要是在封神榜佥押之后呢？”

    杨婵随口道：“哦，那其实更好办。只要以最快的速度，杀光阐教，还有同样对截教具有威胁性的西方教的所有门人，如此众多人数，纵然是圣人也难以回天，将其一一复活。”

    “届时木已成舟，封神榜上被阐教与西方教门人填满，截教危机自然可解。”

    “如此，便是触怒天道，惹来天道的惩罚，也总归是会有人比我更加难受。”

    杨婵这话说的阴沉狠戾，和她那张温柔善良的脸带着无与伦比的反差。

    少女露出笑容去看自己身边沉默下来的少年，“怎么，害怕我啦？”

    杨婵的语调温柔轻快，端的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少女模样，可配上她刚刚才说过的那番有些恐怖的极端戾气发言，就愈发更显得吓人了。

    “没有。”少年注视着那双与生俱来自带悲悯之感的眼睛，认真道：“我只是在想，万一要是让通天教主听到你的绝妙的主意，举一反三，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圣人门下弟子都杀了，你不就也危险了？”

    听了这差不离算是诅咒她死的话，杨婵也不觉得恼——毕竟她刚刚说的可比他更直白多了，反而是还挺开心他举一反三的跟上自己的思路。

    她就说她看朋友的眼光其实是很好的嘛。

    少女弯起眼睛，“你担心我啊？”

    “没关系的，他听到就听到，我难道怕他杀我不成？”

    就是死又何妨呢？

    只要她死了，她的老师就能有了正当的理由去清算那些过往苦痛。

    即便是败了，也仍然可以拥有一条退路。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她的死可以带来的真正意义。

    杨婵所拥有的一切骄傲与荣光俱来自老师，她也想为自己的老师做些什么。

    杨婵知道女娲爱她没有任何条件，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希望自己可以死在其他圣人手上。

    但除开老师的五位圣人之中，如今还不知道她是老师的徒儿的……也只剩下西方那两位。

    至于元始天尊？本来这位据说最是傲慢的圣人才是她的第一找死志愿，但……余光扫了眼哪吒，杨婵还是把去昆仑招惹元始天尊的打算排除了。

    以前不知道灵珠子的事也就罢了，可若是现在明知有那么一层关系，她还要去死在哪吒如今的师祖手里面，那这事对老师而言也未免太过糟心了点。她还没那么不是人，搞出家里的一个小孩死在另一个小孩现任的家长的家长手里这种事。

    只可惜今天忽然间就猝不及防的见到了通天教主，让他看到了她的灯，要不然的话……凭她做的事，大抵够通天教主杀她一百次了。

    想到这里，杨婵连忙的收起了自己的莲花灯，省得再莫名其妙忽然又撞上西方那两位了。

    之后找时间把身份藏好了去一趟西方灵山作死，死了自然是最好。

    如果没死，那就是她命不该绝，以后彻底当这回事没发生过。绝对不让老师知道她偷偷摸摸存了这种危险心思而难过。

    迅速在脑内头脑风暴完毕，杨婵回过神来，发现哪吒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少女展颜朝他一笑，道：“不过，你没有怕我，我很开心。”

    “我果然是很喜欢你呢！”

    “你——你——”正幽深盯着她看的少年被这句算是大胆告白的话说的一瞬间脸颊染上红晕，宛如头顶缀在花环上盛开绽放的漂亮红色小花，指着杨婵“你”了半天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婵眨眨眼睛，发现什么有趣的新玩具般，“原来你对这套没辙啊？”

    她倏地坏心眼的朝少年靠近了些，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羞红了双颊的少年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这恶劣大小姐的名字，“杨婵！！！”

    “我听得到呢，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