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是不行了。
枯草在寒风中萧瑟地摇晃,地面被岁月摩挲得平坦坚实。四周没有高大建筑,唯有几堵断壁残垣静静伫立。
“怎么走这边啊?”
“这边快,这么晚了你不急着回去?”
“可……我听说之前有人在这儿被鬼拦住了,那鬼要人赢了它才能走。”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自己吓自己。”
俩女子紧挨着。
忽地,前方的风开始打旋,带起枯枝落叶飘荡。
一袭黑色劲装裹身,腰间束着一根红色丝带,随风轻轻飘动。背负着一把长剑,剑鞘乌黑发亮,只见它微微侧身,面庞冷峻。
“啊——!”
最外层是一袭薄如蝉翼的月白锦纱,纱上绣着细碎的星辰图案。轻软如云的锦缎层层叠叠,艾玙似裹挟着漫天绮霞翩然而至。
落到地面时,艾玙却没刹住车一头栽进一旁的茅草屋里。
“簌!”艾玙猛地站起,几缕茅草横七竖八地插在头发上,他指着枯树道:“不许动!放开那女孩”!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
“郎君好帅,可有心许之人?如果没有,我怎么样?”
鬼拔出剑,道:“赢我再说”。
“你是……”俩女子面面相觑,捂住嘴喊:“鬼啊”!
她们跑走后,鬼将剑对准艾玙,道:“赢我”。
艾玙一边走一边摇晃着脑袋,企图甩掉那些茅草。最里层近乎透明的浅金色亵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人心上,如流淌的银河般璀璨。
“啥?”艾玙没听清。
鬼顿了两秒,又道:“杀了我”。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赢了我。”
艾玙随手捡起一根竹子,神色平静,不慌不忙。
“铛”的一声脆响,竹子由下往上,轻松地顺势一挡。
两人连过几十招,金属与竹子碰撞,火星四溅。
脚尖轻点荒草,在后退的同时,艾玙半身迅速转向,手中竹势突变,整个人压低身形,刺向鬼持剑的手腕。
可被打散的手腕又重新聚起,艾玙立马丢掉手里的竹子,转身要走。
“去哪?我们还没比完。”
“你是鬼,打不死,不公平,我不玩。”
“不行!我都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啧!你怎么那么轴。”艾玙苦口婆心道:“要不等我死了,我们再堂堂正正比一场?”
鬼想了一秒,点头道:“可以”。
艾玙嘴唇微微嘟起,“哼”,他往荒地外走,鬼便跟着他。
“我不是答应你了嘛,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艾玙回头问。
“等你死。”鬼淡淡道。
银白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噗嗤”,艾玙忍不住笑起来,眼眸像澄澈的湖水,倒映着月光的碎影。
“行行行,等我死。你放心,我活不长的,记得替我收尸啊。”艾玙转身就走。
故此,他没看到,身后的鬼偏头,皱了下眉,似用有话想说。它再次看向艾玙,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万语难言,最后化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鬼呢?”受皇帝的命令特地来这收鬼的捉鬼师们,站在荒凉的空地上,你看我,我看你。
都懵了。
鬼没了。
“那可以种花了?”
“啊……行吧,种吧。”
鬼感受到,自己和艾玙呆了会后,身上的人气重了很多。
艾玙在前面走,看到有意思的便会驻足,时不时捧个场,发出惊叹的一声:“哇”!
擦肩而过的人,却会因他停留。
一群小孩拿着烟花至身旁跑过。
艾玙回头。鬼身形挺拔,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可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有小孩快撞到它,也仅是微蹙眉头,主动让开了。
见艾玙立于前方不动,鬼挑眉看着艾玙问:“怎么了”?
烟火四起,人群摩肩接踵,五颜六色的花随风摇曳,喝彩声不断。
腰间一条莹润的素色丝绦,恰到好处地束紧,盈盈一握的细腰,让艾玙的身姿更显玉树临风。他先移开视线,随手一指道:“这里……满城的花,好漂亮”。
鬼用剑背打开试图凑上艾玙的手,它没说话。
艾玙抿了下唇 ,浅浅笑了下。
俩人一前一后,谁都没再开口。
“公子。”
艾玙定在原地,低头。
阿婆身着素色衣衫,一头乌发被整齐地挽成发髻,几缕碎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的脸上爬满了皱纹,纵横交错,可奇怪的是,丝毫不显老态。
“公子,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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