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1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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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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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绿水面咕咚咕咚冒出一串气泡,灰橄榄色的蛇头破水而出,嘴里用尖牙挂着一只白色的缎面香囊。

    “刚刚你说是白色的东西,我还以为是骷髅。”魏常盈紧张得要命,还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是找到小姐的骸骨了。

    但转念一想,这里虽然通往江口,但这种河涌通常不会太深,加之每年都会进行龙舟竞渡,河道清淤的工作做好了才能保证船行通畅,让赛事得以顺利进行,如若真有什么陈年烂骨藏在里头,早就被翻出来八百遍了,怎会等到今时今日才被人发现?

    她不敢蛇口夺囊,只是使了个眼色,示意张嘉鸣快点拿过来瞧瞧。

    张嘉鸣笑她欺硬怕软,小小的一条水蛇都能把她给吓住,却偏偏欺负他这条千年蛇妖,真是倒反天罡了。

    水蛇顺利完成任务,摇着尾巴再次潜入到水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将香囊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估摸着有两三两重,内部填充物紧实又柔软,由于泡得太久,正散发出一股夹带咸腥的怪味,窜进鼻子里,还怪恶心人的。

    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在青石板上打出一滩水迹。张嘉鸣还是踢着他最爱的那双人字拖,脚背裸露在外,多多少少都会被溅起的水花打到,他缩了缩脚,发现避无可避,干脆蹲了下来,把香囊放在地上。

    修长的指在潮湿的空气中一抓一捏,一股干净的水流便绕过手掌,裹带走粘在上面的脏污水痕,他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骸骨固然好,但是这个也不赖。”

    “也没有这么难闻吧?”气味淡淡的,说不上是臭还是香,反而是泥味更重,魏常盈觉得还是能接受的。

    “你鼻子不灵,你不懂。”张嘉鸣随手捡来一根树枝把香囊挑到正面,像老教授敲重点一样,点了点那簇用红绿丝线绣成的荔枝,问道:“这是简逢月的,没认出来吗?”

    这样一说魏常盈倒是想起来了,简逢月犯病时曾经说过香囊不见了,还向他们描述过它的样式。

    “她在这里徘徊了两天,香囊又刚好在同一个地方,这会是巧合吗?”魏常盈盯着那颗开线的荔枝,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落水的时候掉进去的呢?不对,时间线对不上,在医院的时候她也没有跟我提过香囊。”

    线索看似环环相扣,在脑中重新整理时却发现像是断线的珍珠,怎样都不能分清先后顺序、重新勾连成原本的模样。

    她忽然抬起头,不太确定地问:“你觉得,逢月知道这香囊的存在吗?”

    张嘉鸣托着腮,歪着脑袋反问:“嗯?为什么这样说?”

    魏常盈也跟着蹲下,与他面对面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说那是‘夫君’送的,可夫君只存在于故事里,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这应该是小姐的所有物才对。”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又很不合常理,小姐生活的年代虽然无从考察,既然连村里的老人都不记得,那肯定不是这百十年间的事情,寻常香囊泡在水里这么久,早就该烂透成泥了。”

    “所以说,香囊是小姐的,或是香囊是简逢月的,这两种情况都不成立。”

    “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张嘉鸣捋顺思路,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现在关键人物无非就五个,小姐,水鬼,简逢月,喊船来的,释放杀气的。喊船来的和释放杀气的可能是同一个人,小姐和水鬼也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是照目前的证据来看。确有其人的其实只有两个,其他的都只是存在于简逢月的口述里,是真是假还得去考证。”

    “至于香囊的主人是谁,大概还得看简逢月落水的真正原因。她落水时有没有发病?如果有,会不会是她自己主动去打捞的?或者说,是真的有人想要取走她的性命?还是说那个所谓的‘水鬼’只是想让人发现河里的香囊?如果当时她不在场,有没有可能掉进水里的将会是别人?”

    天阴沉沉的,连片的乌云正翻涌着聚集到村子上方,沉重地压在房顶树梢,遮挡住疲软无力的天光。

    暴风雨即将来临。

    风扬起及眉的半长刘海,张嘉鸣的眼亮如星炬,语气里又是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感:“每一种猜测都会将我们引向不同的答案,如果让我猜,八成是属于那个畏首畏尾只敢躲在背后偷窥的家伙的。”

    “为什么?”

    “蛇类的直觉。”

    香囊目标明确地翻滚到魏常盈脚边,张嘉鸣用树枝敲了敲袋口,吩咐道:“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你弄脏了还能洗手,你开不行吗?”魏常盈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直接上手拉开束绳。

    “恶心呗。”怕她不相信,他还特意拉起袖子,让她看手臂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魏常盈:“……”

    一堆枯枝烂叶啪嗒啪嗒地掉落在青石板上,有的尚且保存着完整的外形,有的只烂剩半边梗叶,张嘉鸣用树枝仔细地挑拨分类,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魏常盈见状,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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