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自己同样走不出去。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天煞孤星,不然为什么水患冲走了家里所有人,独留她存活于世?
几经辗转,终于又有了寄托,不过短短半年,先是身中禁术害得花锦墨差点重伤不治,而今花锦墨直接身死道消。
自此一路无话。
终于抵达,李修齐与林二妮送着黎暮回到银霜园。
银霜园还是老样子,门前荒草丛生,木门斑驳吱呀作响,院子里的空地被黎暮种上了菜,如今绿意盎然长势正好。
李修齐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眼眶发酸,“大少夫人,生前竟过得如此凄惨,破门寒窑孤苦伶仃……”
黎暮转身面向二人,“多谢两位送我,请回吧。”
李修齐道:“改天我给你送几个仆人过来,你瞎眉瞎眼的一个人太可怜了。”
“不必,多谢李兄好意,我习惯一个人,你们回吧。”
黎暮表现得太过正常,林二妮反而不太放心,“姐夫,你会好好的吧?”
“自然会的,不必担心。”
黎暮送走李修齐和林二妮,关上房门,在床边坐了很久。
从此以后,他又是一个人了。
自刘阿婆去世,数年如一日,他分明已经习惯这般过活,可为何……
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心脏破了一个无底洞,无边无际往下坠,扯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紧。
黎暮不自觉捂着胸口,缓缓趴在花锦墨的枕头上。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花锦墨的气息。
只是残留。
黎暮能感觉到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在飞速消散,最终会彻底消失,什么都不剩下。
良久,黎暮起身,慢慢收拾花锦墨的遗物。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几件衣服。
次日一早,黎暮带上锄头砍刀,怀抱花锦墨的遗物,独自出门走向后山。
他为花锦墨立了衣冠冢。
就在母亲与刘阿婆的坟墓旁。
搂起坟包,砍来一根铁木,一刀一刀削成木牌,刻上花锦墨的姓名。
——吾妻花锦墨之墓。
插立墓牌,摆上祭品,黎暮逐一焚香烧纸。
此生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三个人,都埋在此处。
黎暮回到黎家时天已经黑了,在宅门前撞上喝花酒归来的黎鹤轩。
黎鹤轩看到黎暮,兴高采烈凑了过去。
“哟!这不是黎大少爷嘛,听说花锦墨那个娘们儿死了?真的假的?”
黎暮没有理会他,兀自往前走。
黎鹤轩不依不饶,一把抓住黎暮手臂,“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花锦墨死了,看谁还给你撑腰……”
他话音未落,黎暮反手扯住他的手腕,脚下后划身体前倾,一个用力,便将他摁倒在地上。
黎鹤轩甚至没能有所反应,整个人从黎暮肩头翻过去,天旋地转重重落地。
黎暮将黎鹤轩牢牢桎梏,手肘横在黎鹤轩颈间,缓缓向下用力。
黎鹤轩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突,拼命挣扎仍然无济于事,头脑因为无法呼吸开始阵阵嗡鸣。
他听见黎暮的声音忽远忽近,“别再提她。”
黎暮坚持修习凌烟步与龙象罡身,已然身手灵敏力大无穷,凭借听声辨位,等闲三五个凡人无法近身。
从前未曾使用过,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强者的感觉。
眼下轻而易举将黎鹤轩治住,黎暮几乎想要一举压断他的颈骨。
只不过他们二人身处黎家正门,护卫见势不对,连忙赶过来拉架。
两个护卫上手,却没能拉动黎暮,心下难免一阵惊讶。
要知道他们是炼气五层的修士,哪怕没有使用法术,也不至于撼动不了一个凡人。
在二人再次尝试之前,黎暮松开了黎鹤轩。
“若不想死,离我远点。”
扔下一句话,黎暮径直离开,留黎鹤轩在原地脸色铁青。
日子回到最初没有花锦墨的时候,林二妮隔三差五就会来看望黎暮,她总是担心黎暮做出过激的事。
而黎暮始终如一,好像真的没有任何异常。
过了两个月,林二妮便也不再去银霜园,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
李修齐告诉她,花万琼在秘境中追杀花锦墨,花锦墨极有可能是死在花万琼手里,她不过炼气四层修为,想找花万琼求证都没有资格。
所以只能埋头苦修。
转眼白雪漫天,林二妮刚刚出关,有侍卫找来,说家主召见。
随侍卫踏着茫茫白雪前行,却不是去一贯议事的天阙殿,而是一路去往家主夫妇所居的镇岳堂。
进门一看,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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