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0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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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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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就是,会有点,嗯,水性杨花,攀炎附势了点?”

    她本以为林若草不会回答她,或是草草敷衍了事。

    但出乎穆熊梦意料的是,林若草停了下来,她很郑重地看着她:“不会。”

    “穆熊梦,若你是这样觉得的,那银子还你,我们分道扬镳。”

    穆熊梦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是怕你这样觉得,宁娘她实在太可怜了,但这世道对女子总归苛刻些,总会有人说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一定非要攀附他人,终究还是贪图享受。”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怪,像是在说宁娘,又像是再说自己。

    林若草多看了她一眼,笑了:

    “就算是攀附权贵又如何?既然能活得轻松些,何必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呢。”

    “而且要论起来,与其怪宁娘,不如怪她那相公吧,据我所知,她夫君职位不低,虽常年不归家,但托人照顾妻女不是问题,说到底失职的是她相公。”

    林若草讲到这,突然顿了一瞬。

    她猛地一拍手:“我们还得回一趟方家医馆。”

    -

    方家医馆内,方时针满脸大汗地看着林若草二人:“老朽,老朽真的不知道啊!”

    林若草冷哼一声:“方老伯,别唬人了,您肯定知道。”

    “这马文斌又不是在这常住,甚至一年半载也就来一次两次,这期间肯定托人照顾了宁娘母女二人,否则那泼皮能不去闹事?”

    方时针额间滴下一滴大汗:“这,这马公子托谁,老朽怎么知道。”

    “你定是知道的,因为你是这镇上唯一的大夫啊。”

    “宁玉珍常年吃药,难免要与你走动,马文斌若是要托人,绝对不会少了打点你。”

    见他还是不说,林若草缓步走到屋子角落里的柜子处敲了敲: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说你赚的不多,怎么用得起金丝楠木呢?”

    她回头盯着方时针似笑非笑,与此同时穆熊梦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狠狠戳在桌上:

    “你说不说?”

    那刀闪着森森寒光,方时针只看了一眼,便哎呦哎呦地避过头去:

    “说,老朽我说就是了。”

    “是老朽那个不孝子。”

    “他虽收了钱,但没办事啊!”

    -

    安福客栈,林若草屋子里密密麻麻堆满了全是纸。

    四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大桌被摆放在中间,上面摆着三张图。

    一张是尸体现场描绘图。

    一张是宁娘及马文斌人际关系图。

    一张则是福安客栈的舆图。

    以这三张图为中心,四周及桌子下方的地面上推积了一个又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

    纸团上无一都写满了字,但最后都被林若草一一否决。

    只有两张纸,还留在了桌上。

    这两张分别写着张泼皮和宁玉珍两个名字。

    “我查到了我查到了。”

    穆熊梦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她环顾四周,踏过纸堆着急忙慌地抓了杯水灌下肚,一双眼睛亮亮地看向林若草:

    “我查到了。”

    “方老伯没撒谎,他儿子确实不是个东西,收了马文斌的钱,却犯懒不办事。”

    “每缝张泼皮来闹事,他都不管不顾,不仅不帮着给马文斌在衙门里留的人递信,还拦着宁娘的人不让她递信。”

    “他还老说宁娘坏话,说宁娘私德有亏,活该如此,又说宁娘一个女子赚那么多钱做什么,让宁娘把张泼皮收做义子得了。”

    她说到这拳头都捏紧了:

    “还说,这样既不怕他再来闹事,还能替宁娘招个女婿,给玉珍暖,暖被子!”

    “太过分了!他一直仗着自己是方老伯的儿子,谅宁娘不敢得罪大夫,才处处欺辱。”

    眼看她义愤填膺的起来,林若草连忙问道:“然后呢?”

    “然后宁娘想法子把张泼皮送到了衙门里关了半月,好像这个月初五的才放出来。”

    这个月初五,那不就是八天前吗?

    “那张泼皮人,你找到了吗?”

    穆熊梦摇摇头:

    “事就奇在这了,那张泼皮被放出来后,就前几日还见人影,后来就不见了,他家里我也去了,确实是好几天没住过人了,门都冻住了。”

    人不见了。

    林若草眯起了眼:“具体哪天不见的?”

    穆熊梦回想了一下:“据他家隔壁的王大妈说,好像是,两日前吧?马文斌死的那日白天还看见过他。”

    这么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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