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异样,话里说的也没毛病,只能暂且放下:“这样,那你下次注意点,有事的时候可千万别吃。”
“知道了。”
两人相携朝前走去,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林若草悄悄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那手心内一片红肿,数个指甲印深深地陷在皮肉之间。
去哪了。
林若草的思绪悄然飘回那夜。
她站在草地之上,旁边是泛着恶臭的茅厕,身前是一身黑衣的谢俞。
她很早就发现有人在跟着她和穆熊梦了,但没想到会是谢俞。
就在刚刚,穆熊梦闹着想喝果酒,她去帮她要的时候,一个小孩假装玩乐撞到了她身上,递给她一张纸条。
她顺着纸条的指引,来到这里时,就见谢俞满脸愠色地站在这里,似乎等了她很久。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却被叫住。
“林若草,你和李夫人交换的是你兄嫂案子的线索是吗?”
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很惊讶我会知道?”
谢俞冷哼了一声:“林若草,你是不是把秘事处的人都当傻子啊?你以为你隐忍认下罪证,就万事大吉了吗?你觉得我不会去查是吗?还是你觉得李府是铁桶一块我查不出来吗?”
他越说越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随着他的话一跳一跳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苦衷不能当场说出来吗?我难道在你心里是那么苛刻容不得一点差池的人吗?你辛辛苦苦过五关斩六将考上了秘事处,得了首名,就这样放弃,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万分不解地低声问出了一个他最不想问的问题:
“还是说,你压根就没那么在乎秘事处的名额?”
林若草的手随着他越捏越紧,直到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她仿佛再也忍不住一般宣泄而出:“我在乎!”
“我在乎!”
“我在乎。”
她一声比一声高,又一声比一声脆弱。
“谢大人,但比起名额,我有更在乎的事情,你既然已经去查了,就应该知道,我确实和李夫人做了交易,我确实因为这个交易放任她和其他嫌犯独处,我是犯了错的。”
“我认。”
谢俞看着她明明泪珠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还倔强的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纵使再大的气再多的话想问此时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
她一个人带着母亲在世上打拼不容易,独立惯了,自己到底虚长她几岁,多带着些吧。
他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绢递给她:“林若草,我不去问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人都有秘密,何况那是你兄嫂的案子,你有顾虑很正常。”
“李府那边我已经打点清楚了,若是有其他人想去查,什么都查不出来,不会显露有关你兄嫂案子的秘密。”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两句话,林若草猛地抬起头,吃惊地张大嘴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谢俞将手帕硬塞进她的手心里,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用多说:“你要是还想做刑探,还想做我的学生,跟紧三公主,想办法在她和皇太女这件事中,让皇太女殿下看到你的能力,到时我会想办法让皇太女殿下开口让你重新入秘事处。”
“我时间不多,马上就得走,这一路上都有秘事处的人在暗中护送你们,要有事,吹响这个哨子,会有人来帮你。”
他将银哨递给林若草时她还有些呆愣,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谢俞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他还有要事需回京实在不能再耽误了,他将哨子戴在林若草的脖子上,转身就要离去时,袖口被拉住了。
林若草垂着头,喃喃道:“大人您明知我为了私利和嫌犯做交易,也不怪我?”
她头垂着,透着股小心翼翼,想揉。
谢俞叹了口气,从心的抬起手,落下,轻轻地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我问过秦一鸣当时的情形了,你并非本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你也尽力挽救了,终究也没酿成大错。”
“很勇敢啊,在火场里,那一吼,把秦一鸣都镇住了。”
“林若草,加油吧,我在秘事处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