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慢点儿,慢一点……”
舒词被他攥着手腕,一路踉踉跄跄,随时又可能失去重心。偏偏小孩对他的请求充耳不闻,恨不得把他裹在胳膊上直接带回家。
舒词不是看不出来,很明显,小孩就是误会了自己和同事的关系然后吃醋了嘛;他难得有想逗逗对方的心思,现在看来可能会有超乎预料的后果……
养狗有风险,逗狗需谨慎。他在心中叹气。
申翎几乎是把他甩进门内的,门在后面砰的一声关上,带着恼羞成怒的力道。尽管推进来的动作有些粗鲁,申翎又在舒词站不稳之前一把搂住他的腰,带着转了半圈把人压在门上。
年轻的那个坚硬蓬勃的胸肌抵在他的胸口,把他亚得动弹不得。这个认知让舒词忍不住耳朵发烫。他恍惚想起四年前的申翎,还是个瘦条条的小孩儿,光长个子不长肉,到底什么时候长成现在这样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完全属于成年人的低沉声线将舒词从回忆中唤回来,听上去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舒词在昏暗中睁大眼睛,尽力显示出自己的无辜:“没有呀。我就是把资料带给她……”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申翎忍不住提高音量,“你说的那些话……”
不仅是那句问他在想什么,还有后面和两个同事闲聊中的句子,有意无意地在暗示和撩拨——当然,对象都是申翎。
二十岁的大男孩正是年轻气盛、躁动不安的时候,根本经不起这么反复点火。他过去总以为舒词迟钝又温吞,可现在才发现,只要舒词想,年长者的段位总要比他高超,叫他晕晕乎乎陷在云雾里,无法自拔。
他在他面前就像被骨头钓得团团转的小狗,只有一败涂地。
但小狗也有小狗的制胜法宝。
他低下头,鼻尖蹭了蹭舒词的鼻尖,这是那次……嗯,应该算是和好时后者率先使用的动作,但在今天,在靠近的一瞬,他感觉到舒词屏住呼吸——这意味着紧张——成熟稳重的大人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嘛。
申翎轻轻咬了一口他的鼻尖:“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为你吃醋……”
他的声音软下来,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变得情意绵绵,像在撒娇。
这对一直以来支棱着刺的年轻人来说很难得,连舒词都小小惊讶了一瞬,轻声反问道:“那你吃醋了吗?”
申翎分神了一瞬想道,这就是调情吗?
明明没有摄入任何酒精,却好像已经醉醺醺了。
他见招拆招,避而不答:“那你呢?每次我和陆缘见面你都不开心。你吃醋了吗?”
申翎原本以为舒词对这个问题会避而不答,或者再用别的问题抛过来,这才符合舒词优先选择回避的性格。
然而舒词抬眼望着他,不闪不避:“是。”
申翎接下来准备的台词被这一计直球打得七零八落,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舒词见他不知所措,微笑起来,上前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不是碰,也不是咬,是一个非常明确的、吻的动作。
“申翎,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他说,“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