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等皇帝哄好自己。与刘嬛有关之事,刘彻总能很快的哄好自己。霍去病不知道,他此时的神色,与刘嬛有几分神似。
皇帝给的,旁人要感恩戴德的接着,皇帝没给,谁也不能主动讨要。刘彻大权在握多年,早习惯了这样的套路。刘嬛反其道而行之,让刘彻好大没脸。皇帝恼羞成怒,发泄一下情绪,就打算罢免两个少府的属官,把此事揭过。他一抬头,瞧见了霍去病的神色,心头又是一阵恼火。他敲着霍去病的脑壳,不悦的说:“没事儿少和刘嬛混,好的学不会,净学坏的!”
霍去病好像突然被打的家养老虎,一脸的懵逼。
皇帝一切的恼怒似乎都随着往霍去病头上的一敲流失殆尽。刘彻平静的招来少府,斥责他御下不严,竟敢克扣公主俸禄。后面的事不用皇帝吩咐,知情识趣的少府会找个份量足够的背锅侠,把“克扣”的银钱加倍补上,带上出气筒,天黑之前送去长门宫。
刘彻又招来太常,让他备好公主的车架,明天一大早去长门宫接人。态度要恭敬,“见公主如见朕”。太常不知皇帝刚发了火,此刻心里可能还憋着气,只道陈公主受宠,连卫长公主也比不过她。想一想,很合理呢。陈公主之事,太常是朝中为数不多的知情者。这么一个能驾驭诡物的小公主,可不得供起来。
前一刻怒火中烧,后一刻平静的处理政事——霍去病不是第一次见刘彻堪称逆天的情绪管理。他依旧觉得皇帝身上有着浓浓的割裂感,让他浑身上下毛毛的。
下午,少府押着胆大妄为的官吏,拖着公主的俸禄,来到了长门宫。身为皇室的大管家,少府知晓长门宫小公主的不凡之处。即使事先知道,望着那不正常生长的竹林,以及时不时闪过的电光,少府依旧满心敬畏,膝盖发软,想要三拜九叩,大礼参拜。
三拜九叩之礼,若叩拜的不是皇帝,就只有祖先、神祇受的起了。
刘嬛不知道,相貌端正、神色恭敬的少府,在心里搞起了封建迷信。补足的俸禄收下。胆敢克扣公主俸禄的官吏?懂的都懂。刘嬛不打算陪他们玩什么君臣默契,官场潜规则,让少府把人领回去,别来烦她。
第二天早上,太常带着华丽的车架,恭恭敬敬的来迎公主,给足了刘嬛面子。
刘嬛骑着逐风,绕着太常的队伍转了好几圈,饶有兴致的欣赏了汉代公主出行的那套行头。在太常不知所措的时候,她骑马先行一步。
——看过民俗表演,花车游街,日常出行,还得是飞机高铁啊。
看着诡马直冲宣室,旁人视若无睹,刘彻已经心梗不起来了。本来他还想表演个降阶相迎。算了吧,看她横冲直撞的样,懂得什么是降阶之礼吗?
此处某个荀子门徒表示不服。
宣室中除了日常背景板内侍,竟只有个青年官员。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被刘嬛吓到的巫师,叫宁溪什么的。他的胆子大了许多,见到刘嬛只是哆嗦了一下,不像上一次,要死过去似的。
本该充当皇帝嘴替的太常还在长门宫外懵逼着,只好由宁溪上前介绍情况。
和霍去病说的差不多,一开始,是高祖庙的屋顶掉了几片瓦。老房子常有这毛病,看守高庙的官吏叫人补好了,没上报。第二天,墙壁掉了几块砖。好吧,老房子的毛病。官吏将前一天的工匠叫了回来,把墙修好,把这事儿报上去,心里头还美美的盘算,维修经费有多少能进他们的腰包。第三天,天塌了,前一天修补好的墙壁,破了个大洞。这是有人故意搞破坏啊。官吏战战兢兢的上报,请罪。而后事情越闹越大,一路惊动了太常、廷尉,最终摆在了皇帝案头。高祖庙的墙洞也越来越大,快赶上长门宫了。
到了后来,对方不装了,当着守卫的面拆墙。看着砖头瓦块一块块自己飞下来,蹲守贼人的官吏内心崩溃,只觉大汉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