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服亲近陈阿娇,是为了吞噬我?”刘嬛惊讶,“谁给她的自信啊。”
“除了寥寥数人,谁知道你的本事?她可能刚得知你的存在,就来了。”卫鞅说。
刘嬛都五岁了,这推测未免离谱。然而,想想那句“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又意外的合理了。
无论如何,楚服已经化为灰烬。听说那灰烬被陈阿娇疯狂践踏,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没有了楚服,陈阿娇闭门谢客,长门宫安静下来。
不,不安静,刘嬛在练琴。
刘嬛的琴音已经成了曲调,不难听了。只是,她的作息时间与旁人不同。别人赖床时她弹琴,别人午睡时她弹琴,别人要就寝了,她弹琴。真真是烦死人了!
刘嬛也很烦。弹琴要仪姿端正,要正坐。腿疼,就算有支踵,还是腿疼。
刘嬛决定,无论如何,要把桌椅“发明”出来。然而,她不会木工活。找木匠干活,得花钱。
小孩子可以用家里的东西,但不能随意从父母兜里掏钱。刘嬛会从陈阿娇的库房里取用日常物件儿,却不会向陈阿娇要钱。
——绕口令似的,真是别扭。
皇帝的赏赐能换钱吗?
刘嬛从皇帝的赏赐中挑了几件样式精致、用料扎实的,塞进袖袋里,破天荒的在白天主动进了城。
白日进城,刘嬛虽然有法子让人注意不到逐风,然而太麻烦,影响逛街的心情。刘嬛一个人行走在长安的街道上,看着像是大户人家偷溜出来玩的小淑女,很好欺负的样子。
刘嬛夜游长安不知多少次,当然知道集市在哪里。她寻了一家门脸气派、店家看着憨厚的银楼,走了进去。
皇帝赏赐的当然是好东西。好到憨厚的店家见财起意,竟污蔑刘嬛偷了他家的东西,命伙计来捉她。
——一点儿都不意外呢。
此时时候尚早,能进银楼的客人还没出门呢。往来的庶民为生计忙碌,哪注意到,银楼的门悄悄的合上了?
刘嬛身量虽小,力气却大,一脚一个大朋友。一盏茶不到,银楼里五六个伙计并店家都躺在地上,哼唧个不停。
“既然我的东西好到连店家都起了贪念,我要价高一点不过分吧?”刘嬛笑着,以一枚金项圈强卖了银楼里所有的现钱。她原本就有两个计划。若是店家正常买卖,她就老老实实的把东西卖了,被压价也没关系。若是店家心怀不轨,她就愉快的黑吃黑好了。店家这么配合,刘嬛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小丫头把比她身形还大的钱堆收进了袖袋,店家一点儿小动作都不敢有,只求小祖宗赶紧走。至于她走了之后——哼!能在长安城支撑起这么大店面的,岂会是普通人家?
寻找木匠花了点儿力气。那木匠原不想搭理小孩子。在刘嬛“不小心”捏坏一块木板之后,身形壮硕的木匠热情了许多。他接下了刘嬛的订单,表示今日就能完成。
既然今日就能拿到心心念念的桌椅,就先在城里逛逛好了。
这个时代的集市能有什么好东西?集市里讨生活的人比霍去病还不爱干净。刘嬛转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她转进僻静的巷子。不一会儿,几个看着就不善良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跟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刘嬛神清气爽的从巷子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阿嬛?”惊奇的声音传来。刘嬛循声望去,只见几步之外,霍去病骑在高头大马上,惊讶的看着自己。少年身旁停着一辆车,车窗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素雅的少女的脸。片刻之后,那张脸挪开,那里挤了两张相似的稚嫩面庞。
“你就是阿嬛?上车一叙吧。”车里传来温柔的声音。刘嬛不喜欢这个声音,或许因为她的温柔里头,有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吧。
“不必,不方便。”刘嬛回答。说罢,就要离开。
“阿嬛一个人,我去瞧瞧。”霍去病飞快的说。
“等等!”那个温柔的声音有了一丝急切。那张素雅的脸再次占据了车窗。她说:“阿嬛,陪阿姊说说话可好?”
“卫长公主。”刘嬛抬手行礼,就是很平常的平辈之间的礼,“我不知与你有何可说。”
那少女——卫长公主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愠怒。她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她说:“自家姐妹,怎会无话可说?”
刘嬛的回答是,转身就走。霍去病连忙调转马头跟上。身后,是更加稚嫩的声音有意抬高的语调:“真是无礼,连长幼有序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