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应有之德行。”
刘嬛终于肯正眼看柳女史。她手肘杵着膝盖,单手虚握,撑着下巴,坐得更不端正了。
“公主既然如此不知礼,请恕妾身不恭了。”柳女史说着,向身后两个壮妇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越过柳女史,向刘嬛走去。
——呦呵!才PUA了这么几句,就来武力压制了?哈,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哦~
刘嬛扫了两人一眼,就将两人震慑在原地,再不能前进半步。
不对!两人震惊的看向脚下,使劲抬腿,却不能移动分毫,好像地上杵着的两根不是她们的肢体,而是无知无觉的木石。两人惊慌的看向刘嬛,发现自己口舌麻木,连开口求饶都做不到。短短一瞬,她们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背对着柳女史。柳女史看不见她们的神色,只当她们对妖邪有所顾忌,便催促道:“怎么?使唤不动你们了?”
“柳女史瞧着不凡,眼光应该不错吧?”刘嬛慢悠悠的说。她和老年π学的说话。老年π说话不急不缓,语调常常压低几分,听着有点儿装。刘嬛一边笑话他口音太端着,一边不自知的有样学样。刘嬛的话语,没有孩童的急躁与清脆,没有女子惯常的温婉柔和,与预期全然不同的语调,在“妖邪”之名的加持下,让人不由得生出超出意料的惶恐,进而收敛几许轻视。
柳女史听了刘嬛的提问,不由自主的停下不耐烦的催促,注视那个小小的女童。为上位者分忧,才能搏出大好前程。大汉以孝治天下,纵然是妖孽……
“宫人很努力,池塘很快就能挖好,想来赏荷之日不远。只有荷花未免单调,若是栽种柳树——柳女史觉得,柳树该种在哪里?”刘嬛看着院子里努力工作的宫人,漫不经心的问。
柳女史正要斥责刘嬛,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高声道:“妾身是奉殿下的命令来教导公主的。”
“所以呢?”刘嬛抬眼看向柳女史,平静又认真的问,“女史喜欢把柳树种在哪里?”
柳女史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她看向两个壮实的同伴,想要获得些许支持。她终于发现两人惊恐得快要窒息。
只听“啪”的一声,柳女史双膝砸地,狗一般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柔顺而谦恭。她惶恐的说:“奴婢无意冒犯公主,求公主宽恕奴婢。”
刘嬛伸手戳着π的腰带。虽然一直叫它“π”,其实它不只是“π”,它有外包装。那是一块做工精良的玄色布料,用一根精美的腰带束着。这根腰带很神奇。无论π怎么折腾,哪怕是被糊在墙上,腰带都不会挪动位置。想扯……
见刘嬛许久没有言语,柳女史更加惊恐。她一边求饶,一边“砰砰”的磕起头。这头磕得诚实,只片刻,地上已经有了血迹。
老年π死死的盯着刘嬛的手,眼睛是有史以来的最大。诡马绕着宫墙障碍跑。刘嬛看了看无动于衷的俩诡物,又看向柳女史,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停下吧。柳女史是个懂规矩的人,怎么不知道,不能随便流血啊?”
诡物贪食人类血肉。在诡物面前流血,犹如在鲨鱼池子里受伤。不要在诡物面前流血是时人生存法则之一。如此反推——
柳女史僵在原地,瞳孔因恐惧而收缩,浑身颤抖,看起来要晕过去了。
“就这点儿胆量?退下吧。”刘嬛嗤笑一声,道。
柳女史如蒙大赦,想要起身,却腿软得站不起来。两个壮妇发现那两根柱子又是她们的腿了。她们强撑着向刘嬛行礼,然后很有眼力劲的将柳女史拖走了。
看着三人堪称屁滚尿流的背影,刘嬛轻笑出声。她用力推倒跪得端正的π,说:“何为规矩?何为礼?待我铁骑踏平齐鲁,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老年π神色复杂的凝视刘嬛,良久,他轻笑颔首,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