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张讨喜的脸此刻凄凄惨惨,那双黑白分明时常狡黠的双眼也哀痛难忍,曾经那个总是童趣天真的人,也变得愁容满面。
这让丹灵感到很陌生,这种陌生感来自一个人经历某些事情后的强行改变,可陌生之后又是发自内心的心疼。
丹灵说不出来任何安慰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只得垂下眼帘,看向那个名叫陌只的男子,也终于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对他难忘了。
丹灵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知道太多了,那种无力感也会越积越多。
陌只的双腿还在留血,血迹在雪地里开出一朵鲜艳的花朵,他尽管失血过多开始视线发乎,还是对着前方身为他父亲的多兴义平静接着之前的话道:“……你知道母亲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到你身边吗?”
他不等男人说话,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因为你这个人太虚伪了,母亲一点也不介意你利用她,她知道你的私心,她不介意。你承认便没什么,只是你口上说着一切都在为她好,其实心里都在想怎么利用她成就你的大业,表里不一之人,不是值得付出的人。”
他脖颈紧绷,好像在这种淡然处之之下还在忍受腿上的疼痛,但他的音调毫无变化,“明明你会很幸福的,有一个真心爱你的妻子,有一群真心相伴的朋友,可是你的猜忌之心使你杀了你身边所有对你真心付出的人,连与你血脉相连的我,也抛弃了你。”
“胡说!”多兴义怒吼道,“真心?都是一群口蜜腹剑的人!我为了他们做了多少事,可到头来没一个报答我的!打着亲近的缘由从我这里想拿就拿,凭什么?我这些名望财富都是我一步一步挣来的,怎么到头来受用的却是他们!我杀了他们怎么了?我没错!我一直以来付出的最多,凭什么要对他们感恩戴德!”
多兴义一眼看去是英俊的,可是只要面上有表情时,整张脸就会有生出一种怪异,仿佛五官的平衡感一下子被打破。
丹灵只是稍看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这种面相的人,刚刚陌只形容的很中肯,叫做表里不一,经常违心的人就会长出这种面上,并且福报漏的最快,这种人一般都会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陌只平淡地听完,垂眸看向男子藏在袖里的手,静静道出:“被曐族的长生术反噬了吧。”
闻言,周遭不安静了。
“宗主,你不是带着我们一起来找长生术吗?你怎么自己找到先练了?”
“宗主你骗我们!”
“什么情况,我被当枪使了?”
“怎么回事?他说什么了?我离的远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多兴义大吼道:“休得胡言,这是我日夜操劳积压的旧伤。”
“是吗。”陌只依旧淡淡的,“那不如宗主拉起袖口,毕竟大家都是修术的,自然知道劳累过度和术法反噬的状况,一见便知。”
“逆子!”多兴义对着陌只骂了句,再朝身后众人安抚道,“各位,我多兴义以名誉向各位担保,我绝对不会干那种龌龊不正之事,都是他这个背离人族的叛徒说出来的蛊惑之语,想要各位和我离心啊!”
陌只笑了下,身后枯枝上的覆雪折断。
他道:“不会吗?可是你连名字都是假的,你本名叫做仁重五,不是多家的病弱少爷,真正的多家少爷,在庄子里养病十年里,早就被狸猫换太子,尸骨未寒,怎么能蹦出一个新的多少爷?”
他这话说得不小,更有意提高音量,该让人听到的自然都听到了。
“仁重五?那不是平民老百姓的名字吗?”
“前几天我还被人说是非不分,原来是真的。”
“前一个月在庄子里挖出的人骨,难道就是真的多少爷?那骨相可才十四岁左右啊,这么算来,多少爷刚到庄子就已经……”
“他不是说是曾经的侍从吗?我当时还想怎么随随便便埋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可他那时说的煽情,大家都说他品性高洁,我虽然疑惑但鉴于淫威也不好说什么,原来是这样。”
众人叽叽喳喳,大概将真相捋出来大半,仁重五越听冷汗直冒。
陌只朝他笑道:“感觉如何?”
“闭嘴!”仁重五浑身僵硬,额上青筋暴起,似乎陌只的话比其余人都要狠狠戳中自己,嘴角抽搐,还在强压怒气,“什么假不假,什么真不真,世上的人能有几个以真心待人?!你说我虚伪,呵呵呵呵!你看这些人哪个不虚伪!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指责我?就凭你看透我?哈哈哈哈!你看透我了吗?那你说说!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的人!”
他逼近着靠近陌只,压上陌只被挖去膝盖的双腿,恶狠狠道:“你说啊!你说啊!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啊!说啊!”
陌只紧闭双眼,忍着剧痛,他叹口气:“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我未曾谋面过,见面便是敌人。知道彼此是父子关系,但是这样的局面,我们不会有血脉之情。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