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柯生又道：“但他还是会有极少的时候会有主见，但太少，少到回忆不出来，他一直被迫接受知识，没有主动做、学什么，唯一一次，就是主动找到秋秀秀，说了很多事情，最后让她带自己去远方。”

    他皱眉，“尽管知道，但我并不理解他这名做的原因，我读知不了那时他的内心活动，只看见他无意发现隐处记录灵王的秋秀秀，当时没说什么，但下一次，便主动找她，说带自己走，后面就复杂了，这段记忆连我也看不见，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我来了，刚才和你解释过是怎么一回事。”

    封确闻言同样皱眉：“你是说，是他要走，不是被那人胁持？为什么？”

    穆柯生摇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那你呢？你之前的行为是自己主动吗？”

    封确被他问得一愣，显然是知道穆移记忆中的他，眼睛瞥到一侧：“不算是。”

    那就是半推半就。

    “没有想过主动做些什么吗？”穆柯生顿了一下，“我们还很年轻。”

    他又说了一次这句话，之后就静静等封确的回答。

    没过多久，他回答了，说——“我想跟你们一起出去走走。”

    于是，就这么不知不觉，本来一人的行程，逐渐变成五人。

    只是当下尚未决定启程，只因仍有旧事未了。

    “说完啦？”石珩渡头侧了侧，看向蓦离那边，又好像在往后看。

    她懒懒道：“说完了，人也找到了，我们接下来是走呢……”

    她头又向后了点，看向封确，“……还是找你爹娘？”

    封确不禁抬眼回视，似乎没想到石珩渡还记得，又似乎是不知不觉大家好像成了一个集体，会因为其中某个人的意愿而一起行动，这让封确心里生出微妙的情绪，他感到了踏实和轻松。

    “如果你们还有余力的话。”封确道，“我们可以在宫里再玩会儿。”

    石珩渡笑。

    穆柯生脸上也挂着浅笑，直起来身子。

    年少嘛，无所顾忌疯狂一点怎么了？

    蓦离抱着汐赜云过来，插空道：“干什么？我也去。”

    “你想好怎么带着她吗？一直抱着？”石珩渡问。

    蓦离想了会，看了看汐赜云虚弱的神情以及残废的一只腿，她为难。

    “我来照顾她！”

    众人身后一人前来，刚来就说这话，不是旁人，是莲采。她有些气喘，既不会武功又不了解宫中的她，在跑跑转转了好几回后成功迷路，找不到，她实在找不到，还热了一身汗。

    还是芩袅看不下去，飞来时爪子戳了下她头，示意跟着自己，便在它的带领下连跑带走终于找到了这几个人。

    一进来就听到石珩渡最后的话，虽然没理清什么情况，但当她看见汐赜云时，一瞬间就懂了。

    莲采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脸上挂着汗珠，看着他们，又道：“我来照顾她，你们忙别的，我帮不到打打杀杀的部分，这个还是可以伸一把手，别客气。”

    石珩渡眯着眼睛看她，笑嘻嘻道：“亲爱的～你错过太多了～”

    莲菜：“？”

    “不过没关系，来得刚刚好。”石珩渡起身，小跑过去，拉她过来，一副语重心长交待，“你是我们的希望，组织上就靠你了。”

    莲采有点懵，只是下意识点头：“奥……”她目光慢慢偏移，看汐赜云，“奥。”

    她其实有点私心的，因为愧对汐赜云。

    就在她看到汐赜云时，忽然看到了又陌生又熟悉的人，问：“你是……？”她想到了什么，“……你是蓦离？”

    “昂。”蓦离答得干脆，还笑，“是我啊！”

    莲采恍惚点头：“……行。”

    她伸手搂过汐赜云，复又看向几人，“你们要干什么就去吧，我和她在这里等你们。对了，宫中很奇怪，我一路跑来都没人，我也乱跑了很多地方，但诡异的是一个人也没有。”她神色凝重，“你们要小心。”

    “知道啦～”石珩渡双手撑在后脑勺，“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吃晚饭，我想吃红烧狮子头～”

    莲采被她这话逗笑了，气氛一下就轻松下来，她眉眼含笑：“好。”

    ……

    日落时分。

    封枨很焦灼，霍帛袭在他眼前消失了，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从他们进宫后，便被调转别了另一个空间，王宫还是那个王宫，只是已是可以被人随意操控的迷宫，似乎特意引人进入后惹人心急。

    封枨握剑的手确稍稍用力，皱着的眉头却依旧未变，他沉气，抬步继续往里走，没有慌乱，或者说他不可以慌乱。

    这宫城早就死了，这灵国也早快半截入工，只是人人自欺，也只有他们这些制造者，才明白这片土地快濒死成什么样。

    这是一个无法拯救的国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