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赜云：“嗯！我也非常非常期待！”

    这一晚，她们都默契的不去谈论自己的烦恼、焦虑、困难，而是去交谈自己的愿望、未来、理性，那些更为向往的美好。

    眼眸中的璀璨辉耀两个少女的内心，也许她们知道这一切的真实与否，也许她们不知道，但她们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这一刻，是绝对真实的。

    于是，她们都在守护这一刻的美好。

    庆和燕乐倚靠在院中的梧桐树旁，时不时看一眼窗边嘻嘻哈哈说话的女孩们，忽然想起来某位故人的某句话，她不由笑了一下。

    那笑容依旧很浅，不容发现。

    芩袅歪歪头，看到庆和燕乐的动容，它张开翅膀，雀跃道：“友情真的很美！燕乐，过些天我们就要去拜访你的故友了，记得去鬼谷讨要菊花哦！”

    庆和燕乐温和道：“谢谢你提醒我，我会记得的。”

    ……

    晨光熹微，二人早已离开了将军府，在边境的森林中慢慢行走。

    地平线上露头的太阳被树木掩映的零零碎碎，两抹白色的身影在疏影横斜下一帧一帧掠过。

    “我就送你到这了。”庆和燕乐停住脚步，“前面是灵国与旻国交界杭城，城中人鱼龙混杂，不似苍京的秩序，但很好隐藏踪迹。日后谋生全凭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汐赜云：“谢谢……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庆和燕乐摆出聆听的姿态，静静看着汐赜云。

    “你既为灵王谋划，也从中救了我，可我算是他谋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此一来，不是冲突了吗？”汐赜云斟酌问道。

    庆和燕乐仔细思考了一下，回道：“你是想问我到底站的是哪边？没关系，想问什可以直说。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汐赜云：“你为什么一开始选择帮助灵王出谋划策……呢？”

    “我说是因为太无聊了，你能信吗？”庆和燕乐抬头望向缓缓上升的春阳，“我没有考虑，没有什么顾虑，就只是顺意而为。你应该恨我吧？因为他人伤害自己珍贵的事物产生怨恨，或许是旁的什么原因，总之，人很容易怨憎的，我明白。”

    她思索了一下，“你心中应该很矛盾，我既间接伤害到了你们，却又在这个时候帮助了你们，所以你很想知道哪一个决定是真心的，哪一方是我真的站稳脚跟的。”

    庆和燕乐沉吟片刻，道：“没有。我在哪一方都感受不到自己愿意停留的意志，就像当初顺其自然的进宫里，安抚孩子们的怨念后。穆熙华问我有没有可以延续人寿数的方法，我说有，但是代价很大。”

    她想起什么，探寻地看向汐赜云，问道：“有一点我也很想问一下。”

    她在汐赜云默许的眼神下继续道：“为何在我对穆熙华告知代价很大时，他却问我：延续他人寿数，难道不是逆天改命之术，除了代价大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天道惩戒吗？他这么问，显然是明白其中的不易，也明白这个行为的灾难。为什么他还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呢？”

    庆和燕乐难得目光中透露着希翼，期待望着汐赜云的眼睛。

    本来是一个人问另一个人，反变成了另一人问，一人答。

    只是那个之后问的人仿佛不是单单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好似是想从这个相似际遇中得到从前沉淀已久的旧事，它们同样的答案。

    汐赜云沉思了许久，春风将二人的发丝吹的很乱，但不影响两人认真的神情。

    汐赜云最终反问道：“你来安抚孩子们的怨气时一定很不易，你知道失败的后果吗？你知道自己会承受多大的灾难吗？”

    庆和燕乐想都没想，回：“我当时一心想着他们，考虑的后果是不殃及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我已经苟且偷生了许久，已经够了。”

    汐赜云不说话，只是回视她。

    飒——

    又是一阵风，吹的树叶簌簌乱响。

    汐赜云在她神情恍然大悟时，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庆和燕乐喃喃道，“谢谢。”说完，她叹息一声，“谢谢。我该走了。”

    汐赜云犹豫地伸手挥了挥，道：“那……有缘再见。”

    庆和燕乐看着那只手，眨了眨眼，也伸出手挥了挥，道：“有缘再见。”

    ……

    杭城，是个很接地气的城池。

    汐赜云初入其中时，还有些招架不住，实在是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大方。更有甚处，其实完全与灵国向来的民风毫无干系。

    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城中热闹非凡，无日不欢。

    穿的也少，总之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男女也没有太大的分别，不会再很多事情上提到性别有云之类的。

    汐赜云刚开始与人相处时还有着大家闺秀的风度加之身上的文书气息，都不用说话去，只要坐那，就有一堆人围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