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腿,看着头顶的云纱软帐,翻个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阳光泻入窗棂,直到照屁股了,她才懒洋洋起床,梳妆好后打开门,看到酆栎正靠在廊柱边等她。
酆栎睨了眼留在她侧脸上未消的枕痕:“睡舒服了?”
听出他话里讥诮的味道,秦妙苏简单应了声,抬脚想溜。
“肚子饿了,要去用早膳。”
刚迈出一步,酆栎拽住她的袖子往她怀中扔了一包东西:“快到晌午了,哪来的早膳?吃完这个跟我走。”
打开纸包,秦妙苏发现是一块饼子,虽然已经冷了,可还散发出一股酥香。
“去哪?”
“跟着我就是了。”
“可我要先去趟谷村的番人家。”
酆栎停下步子奇怪道:“你来云城是为了找西番人?”
秦妙苏吧唧咬了口饼子:“对啊,我本不想来,这里又远又冷,谁知四夷馆的李夫子进门就将这颗烫手山芋给了我。”
“这么巧...”
“对啊,就这么巧,谁知刚来云城就碰见你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在一家店铺前停下了,秦妙苏抬头一看,发现是家卖布的铺子。
她眨眨圆圆的杏眸,不明所以:“布店?为何来这里?”
酆栎眼带鄙夷朝秦妙苏破边勾丝了的衣服一瞥:“姑娘家家的,也不懂收拾下自己,我实在看不过眼才不得已带你来的。”
秦妙苏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这才发现衣摆处不知何时绽了道两寸长的口子,几根丝线正凌乱地在风中微微飘动。
她摸摸鼻子:“这个...所以你是要带我买衣服?”
酆栎别过脸去,想要遮掩自己发红的耳根:“不然呢?我可不愿和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在一起。”
秦妙苏咯咯笑起来,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眉眼弯弯:“嗯,我懂我懂,侯爷这样矜贵的人,怎能忍受身旁的人不修边幅呢?所以...布料是任我选吗?”
“...你又要打什么主意?”
秦妙苏冲他狡黠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店内:“掌柜的,将你们店里上好的云锦都拿出来。”
店家老板正在拨算盘,听到要上好的云锦惊得抬头,正见门口天光里立着对璧人,男的俊,女的俏,旁边还跟了个小丫鬟。
“客官稍等,我马上进去拿。”
不一会儿,店里的三个伙计将云锦恭恭敬敬捧到了秦妙苏的面前,日光穿过窗棂落在锦面,刹那间漾起耀眼的波纹。她纤纤玉指抚摸布料,观看上面绣得精细繁复的花样,金线绣的缠枝莲纹在暗处是含蓄的藤黄,转到亮处竟成了灼眼的朱砂红,果然是巧夺天工,非凡物能比。
她挑起这匹布料在身上比对,听到酆栎道:“这个不行。”
放下布料,她又拿起旁边乌木托盘上的:“这匹如何?”
酆栎皱起眉头,依旧摇了摇头。
连换了三匹,他皆是不同意,老板挥挥手,示意店伙计再去换一波过来。
可看了新的一批后,酆栎还是接连否了。
秦妙苏傻了眼,暗地里嘀咕,他这人还真是挑剔得很啊,到底要什么样的才满意?
掌柜的额头已沁出细汗,拱手道:“这位爷,要么...跟小的去里面库房挑选?”
酆栎点头,跟着掌柜的去了库房。
许久,秦妙苏在外等得快不耐烦了,脚趾要在地上搓出一个坑来,才看到酆栎出来了。
他将布匹扔过来:“试试这个。”
看到这匹布,秦妙苏眼里登时一亮,天青蓝的素缎上,竟翩跹着数只银蝶,细看时,每道蝶纹都以孔雀羽线掺银丝绣成,羽线细若游丝,在光下流转间,蝶翼似要振翅飞起。
她急急揽过布料移至镜前,将这天青蓝的缎子往身上一披,但见秀逸的白俏小脸衬得更加明丽,美轮美奂,果然比之前那些颜色的锦缎要适合百余倍。
惊异之余,她好奇道:“这匹料子果然更适合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酆栎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香巧见状抿嘴一笑,轻声道:“奴婢知道,爷与夫人日日相处,将夫人的容貌定是刻到了心里,才会这般熟悉。”
秦妙苏听闻脸上一红,啐了口:“谁要你多嘴的?”
终于见这对大爷和夫人满意了,掌柜的抹了把额头的细汗,跟着笑道:“可不是?这位爷一看就知平日里对自己的妻子关怀备至,不然选不出这样熨帖的花色。寻常爷们来买料子,不是随手一指,便是叫夫人自己挑,哪像这位爷,连孔雀羽线在日头下泛什么光都替夫人想到了。”
秦妙苏眼眸朝酆栎一勾,坏笑起来:“哪里,掌柜的这回看走眼了,小女子不是这位爷的夫人。”
店老板疑惑道:“啊?奥,是是,是小的眼拙,二位兴许还未成婚呢,那就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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