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冲过层层暴怒呐喊的人群来救她的情景,袖中的暗器已经滑到指尖,她手上的动作微顿,将暗器又收了回去。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赵乾使了个眼色,躲在暗处的禁军射出箭羽,利刃刺进汉南月的小腿,她感到了一阵剧痛,闷哼一声,扭曲着身子单膝重重砸在地面上。
刹那间,禁军们数十柄矛枪的尖刃对准了她。
“将她拿下搜解药。”赵乾大喝一声。
秦妙苏看着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的汉南月:“慢着。”
禁军都是男子,粗手粗脚在汉南月身上上下其手找解药,怎么看都很猥琐,秦妙苏不忍心她这样一个冰魂雪魄的女子受这般折辱。
她扶起汉南月,替她撩开挡在脸上的几缕碎发:“南月,事到如今别再倔了,将解药给我们吧。”
汉南月苦笑几声,从腰间掏出来一个小瓶子交到秦妙苏的手里,之后撇过了头再不看她。
赵乾:“将她押下去关进诏狱。”
望着汉南月离开的背影,秦妙苏峨眉轻蹙,心里仿佛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赵乾:“我们快去救陛下吧,那个妖女不值得你同情。”
“你怎么带了兵过来?”
“多亏了我爹,他知发生了宫变,和守卫宫城的将军联手进来护驾。”
“老国公果然是机变如神。”
赵乾不屑地摸摸鼻尖:“老头子只知道动动嘴皮子,可每次冲锋陷阵的人还不是我?”
知他是个滑性子,秦妙苏笑了笑:“快去给陛下解药吧。”
两日后,秦妙苏站在威远侯府的壁檐下,指挥工匠修理破损的屋檐。
前日里的那场恶战,酆栎派府丁射杀李邺成的人,两方激烈战斗时,他又派了一小股人从密道出去绕到李邺成的背后,突然发动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邺成大败,加之又听说父皇已经清醒,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好灰溜溜地带兵离开。
虽然他们退兵很快,可是侯府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屋脊上折了一半的兽身就是证据。
她叉着腰,气鼓鼓道:“真是天杀的,损坏了人家的房子还不赔钱,卑鄙又抠搜。”
香巧递给她一个林檎,笑道:“夫人,累了吧?吃个果子,何必和他那种人置气?”
酆栎这时从府里出来,站在秦妙苏的身旁和她一道看了看损毁的脊兽:“倒也不必如此动怒,反正我家也不缺这个钱。”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秦妙苏唬了一跳:“侯爷,你来了。”
“汉南月定罪了,你想去诏狱看她么?”
秦妙苏的呼吸微滞,手不由得攥紧了些:“会如何处死她?”
“火刑。三日后立即行刑。”
“皇上果然不想轻易放过她。”
虽然事先就猜到汉南月难逃死罪,可秦妙苏还是抱了一丝期望事情会有转机。
但果然,天家无情,知道汉南月假扮了兰妃欺骗自己,皇上毫不留情要用酷烈的方式处死她,以解他心头之恨。
酆栎看到她下压的嘴角,知她现在肯定心情不好,沉吟一下,他道:“别太自责,你已经亲自在皇上面前为她求过情,凡事尽力了就好。”
叹出一口气,秦妙苏拉了拉他的袖子:“走吧,我们去诏狱。”
坐在轿车里,秦妙苏依旧提不起劲,眼神木讷看着一个方向。
她回想起,那日皇帝清醒过来后,酆栎带着卫子扬进宫禀报当年兰妃冤死的真相,指认背后的黑手其实是皇后。
在场的人听了无不震惊,皇帝大怒,立马宣皇后进殿对质。面对皇上的质问,卫子扬的指认以及提交的证据,皇后只能认罪。
李邺成不停用头磕地,祈求皇上能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他母亲一命,最终皇上还是网开一面,将皇后贬去守皇陵,永世不得回宫。
汉南月当场受了三十廷杖,却咬住牙关没有再供出其他人,自己担下了所有的罪责。
想起那日大殿上的哭喊、骂声还有绽开的鲜血淋漓的皮肉,秦妙苏仍心有余悸,心跳都快了几分。
展眼到了诏狱,秦妙苏一进这里就感到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激起身上一层鸡皮疙瘩。
幽暗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火把微弱的光摇曳着,映照出墙上斑驳的暗红色污渍——不知是锈迹,还是干涸的血痕。
牢房低矮逼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的混合气息,越往里走就越觉得压抑,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狱吏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牢房外,秦妙苏看到一个满身伤痕和血污的人身体蜷缩躺在角落,身下只铺了层干草。
酆栎问狱吏:“她怎么样?”
“回侯爷,她受了刑,暂时吃不下东西。咋们还从没见过如此刚烈的女子,不管受了多少折磨,就是不肯供出其他人。”
秦妙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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