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喊她才进了府。
酆栎在宫里受罚的事情整个侯府早已知晓,闻氏和祖母在家里忐忑了整晚没睡,看他回来了连忙到澹怀院看望他,特别是闻氏,整日待在房里守着,眼泪都掉了好几盆。
秦妙苏几次进屋发现自己都插不上手,闻氏本就不喜她,赶了她几次,酆栎躺在床上一直闭着眼,也不知他看到自己来了没。
看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似乎也不需要她,去了几次后她也不想再去了,乖乖待在主屋。
香巧端了一盘水果,看她的面前放了本书,但是神情明显在发呆,便道:“夫人为何不去那边屋里照顾侯爷?”
“你看那里有我插手的地方吗?别说插手了,连站都没地方。”
“也真是,你是侯爷的妻子,他受伤了,应当是你在身旁照顾才是。”
“算了,反正他现在也不想看到我。”
“怎么了?你们闹别扭了?”
秦妙苏叹口气点点头:“他怪我不该擅自做主回来,还去了墓地。”
“侯爷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太危险了,所以才生气啊?”
双手托着脸,秦妙苏的两只圆圆的杏眸都挤成了两条小缝:“可能是吧,那日确实很危险,你不知道李邺成那个人有多凶狠,还威胁要砍掉我的手。”
香巧吓得一哆嗦,她那日去找李贺,后来就一直待在了外面没有进去,所以里面是个什么场景并不知道:“天呐,这人真够狠毒的。我觉得夫人也不用太烦恼,估计侯爷也是因为担心你,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过几天气消了就没事了。”
“但愿吧。”
秦妙苏枕在胳膊上,望着窗外天上悠悠的白云发愣。
他这人脾气硬着呢,哪能轻易自己转好?要想个什么法子让他消气呢?
拗脾气的人在床上休养了几天,身上的伤便好了很多了。幸好那日赵乾算来得及时,板子挨得不多,不然酆栎觉得自己不死估计也要残废了。
他起床活动了会身体,又喝了碗参汤,站在窗前赏花,眼帘里闯入了一团粉色的身影。
秦妙苏穿了身浅粉锦缎绣海棠的襦裙,正与丫鬟们在扑蝶玩。她笑得灿烂,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一小排白白的牙,咯咯的笑声荡得很远。
他的目光随之移动了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转了视线不看她。
她是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吗?玩得这么开心,连他伤是不是好了也不来关心一下。
都说女人薄情,果真如此!
他离开窗子坐到圈椅里,然后大声唤了冷锋进来。
听到主子的声音了似乎夹了愠怒,态度不友好,冷锋心里一紧,冷汗冒了出来,赶忙快速进来了。
“主子,唤我何事?”
“事情查得如何了?我不叫你,就不来禀报是吗?如此懈怠,去领十军棍。”
“不不,属下是见您在休息,所以想挑个好点的时候再来禀报。”
“怎么?你还不承认?敢打反口了?”
冷锋的冷汗又出了一层,心想为何侯爷发这么大的火啊,难道是他和夫人还没和好?
“属下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料你也不敢,快说,查的怎样了?”
“宫里的探子回信说,当年除了兰妃身边的人,还有可能接近她的就是宫里的侍卫了。当年,陛下宠爱她,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往她宫里多派了些侍卫,我们查到,兰妃出事后,有一名侍卫不久后卸职离了宫,名叫卫子扬。”
“卫子扬?”
“是的。而且此人据说很机灵,会来事,入宫后不久便被兰妃提拔成了近卫,时时护着她的安全。若要下毒的话,这个人的机会很多。”
“有打听到他现在的下落吗?”
“有。他现在回了老家,换了份职业。”
酆栎听到卫子扬现在做的职业后愣了一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煞气足,不怕这些?你去帮我收拾下,明日我们就出发去找他。”
“是,侯爷。”
在书房过了一夜,酆栎晚上睡得不安稳,脑袋里总是冒出来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秦妙苏自己要出远门。
按理说,他没必要非要通知她,毕竟她现在只是自己的一个通房丫头。
可他也没别的女人了,这个丫头还顶着夫人的名号,不说好像也不对。
到底说不说呢?
他躺在塌上翻来覆去,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个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忽然,他想到秦妙苏自他回来后就没来照顾过他,甚至连问候都没有,何况他还生着气呢!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不在乎他!压根就没当这个家里有他!
酆栎立即觉得胸腔里燃起了一堆火,窒闷憋屈。他转过身抓起被子闷在头上,哼,算了,为什么要告诉她?不过是个通/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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