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侧。
心中冷哼一声。
看来是个记仇又不吃亏的人。
“哎呀,东子,你脑壳流血了!”
廖祁东是光着上半身的,他背对众人时,王婶才看见他左侧后脑勺有血迹,血顺着脖颈流下来留到背上,显得十分吓人。
廖祁东伸手往脑袋后面抹了一把,摸到手一手的血,应该是对方砸东西过来时,砸破的。
警察赶紧把两人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医院是除了重要的机器供着电,其余小伤小病都是点着蜡烛进行看病。
进了医院,值班的大夫看了一下。
整体看下来,廖祁东的伤要重一点,左侧脸上有一个肿起的巴掌印,后脑勺破了个口子,缝了两针,贴了纱布在后脑勺,手上的伤口也消了毒擦了药。
沈斯宁的脚被扭了,好在廖祁东又给他复位了,所以擦点药休息几天,不要长时间走路做太重的活儿,就没事了。
医院处理完后,警察照例做了记录,问清楚后,就放两人回去了。
王婶扶着沈老师往回走,廖祁东提着药走在他们身后,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湿的上衣,因为身上有伤,怕弄脏其他衣服,他又把那件湿衣服穿上了,夜风一吹,湿衣服贴着皮肉,冷得异常。
把人送到了六楼后,王婶就回去了,折腾这大半夜,王婶也困得不行了。
屋子没有灯,沈斯宁摸着黑,扶着墙壁走,廖祁东进门后,关上门。
“蜡烛放在哪里?”
廖祁东沉着声音问对方。
这个时间段县城大部分地方都停水停电,家家户户都备有蜡烛,眼前的人应该也不例外。
沈斯宁不说话,反正这房子空空荡荡的,他住了半个月,也摸清楚格局了,对他来说,摸黑走问题不大。
沈斯宁摸黑进卧室,还没走两步,就被对方拉住了手臂,沈斯宁用力的挣脱,没挣脱掉。
“你丢了东西,砸在卧室门口,东西碎了一地,不点蜡烛,你能看清?”
沈斯宁听后拧巴了半响,才出了声。
“厨房柜子第二格。”
得到回复,廖祁东松了手,然后转身去厨房,廖祁东在厨房柜子里摸到了蜡烛,蜡烛和打火机是放在一起的,他点燃了蜡烛从厨房出来。
廖祁东在客厅里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又在卧室点了一根,随后他蹲在卧室门口,把那碎掉的台灯捡了起来,较小的碎片他拿扫把扫了。
沈斯宁在对方扫完后,就提着药进了卧室,进去后把门给关上,还把卧室门给反锁了。
廖祁东听着反锁的声音,又看了看空空的客厅,连一张沙发都没有,地面还是水泥地。
客厅墙角堆满杂物,应该是那个人的东西,廖祁东在外打拼时,苦的时候也幕天席地过,他没想到回了家,还得睡水泥地,连一张铺地的报纸都没有。
廖祁东拖了把椅子,也不换衣服了,衣服已经被他的体温烘干了,他干脆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抵着墙睡觉。
一直到天亮,廖祁东睡醒了,他看见外面雨停了,他进卫生间准备洗脸,一进去就发现,卫生间角落放着一个衣篓,里面堆放着不少衣物。
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放着漱口杯,牙刷,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连毛巾都挂着五条。
台面上有肥皂,香皂,还有其它乱七八糟廖祁东不认识的英文日用品。
廖祁东糙惯了,一个肥皂从头洗到脚,连洗衣服也是用肥皂,毛巾只有一根,他身边的人也大多数是这样的,所以看见这些东西后,心中对那人又多了一个麻烦的印象。
廖祁东还是知道不能乱碰别人东西的,打开水笼头,准备囫囵的用水抹两把,就当洗脸了。
结果打开水龙头后,没有水,他才想起来,停水了。
水也没有电也没有,廖祁东这刚回来,也不知道水电什么时候供应,供应的时间段是多久。
他回来时就背了个包,里面带了两身换洗衣服,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廖祁东从客厅角落里翻出自己的包,找出长裤短袖准备换上。
廖祁东把裤子换上,刚把上衣脱了,卧室门就开了,廖祁东手里拿着衣服,光着身子转过头去看。
沈斯宁睡醒后,准备起床上厕所,拧开反锁的门后,就看见光着膀子的那人。
昨天兵荒马乱的,视线又不怎么好,所以他都没怎么看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白天的光线强,视线好,沈斯宁才算是看清弄伤他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这人长得十分高大,身高估摸着得有一米九多了,深麦色的皮肤,背后很多伤疤,头发剃成青碴,面相硬朗又凶狠。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沈斯宁看见对方衣冠不整。
于是冷漠的关上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