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杰森一点也没脸红地说,“我看到你睡倒在桌前,好心地把你搬到了沙发上。你真应该感谢我,瞧瞧你那黑眼圈。”
“你是不是省略了什么内容,大红?”提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嘶了一声。他怀疑地问,“比如‘好心地’把我敲晕了?”
“我没有。”
“我要调监控了。”
“不,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
蝙蝠侠终于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个孩子无意义的拌嘴。
“B,原来你还在听?”迪克惊奇地问。
“我一直都在听。”蝙蝠侠指出,“这个频道不是给你们聊天用的,罗宾们。”
“我又不是罗宾。”杰森大声嘀咕,“我已经辞职了很久了!”
“真不巧,我也是。”迪克轻快地附和。
提姆心虚地赞同,“红罗宾不算罗宾。”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都败在了我手中,”现任罗宾达米安在通话频道中稚嫩地冷哼一记,“你们的注意力都太容易涣散了!现在只有父亲和我还记得最开始的话题。那个刺客。”
提姆说,“我认为某个部分还有待商榷。”
“我不介意再证明一次你有多失败,德雷克。”
“那个疑似刺客的在逃通缉犯,”蝙蝠侠不得不再次打断他们,“埃利奥·史密斯,我们应该关注他。你认为他来到了哥谭,夜翼?”
“对。我想办法搜遍了整条河,幸运的是,我没发现他的尸体。”
尽管他不幸地发现了一些人体,一些赃物,还有很多垃圾。
仍然滴着水的夜翼在某个楼顶打了个喷嚏,不由得羡慕刺客一上岸就会自动干透的游戏机制。
“我没有证据,但这是最可能的推测。”夜翼望向一河之隔的哥谭,“而且,他的档案显示他是哥谭人。”
而他的故乡,哥谭,从不拒绝任何一个渴望回到她怀抱的孩子。无论是罪犯,精神病人,还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曾经有人披着正直光鲜的身份归来,但他们几乎全都被这座城市的黑暗沼泽吞噬,而他们曾经星星一般闪耀的理想与壮志,也被夜晚的迷雾无情地遮掩。
只有一个人例外。只有一个人夜夜奋力挣扎,以蝙蝠的图腾照亮黑夜。
也正因此,当哥谭人仰望夜空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希望。
当然,也有人看到了恐惧。
·
“上一个酒保被打断了骨头,”酒吧老板吸了口烟,“到现在还躺在家里,喘得像条被踢了肋骨的野狗。格雷厄姆把你推荐过来顶他的缺口,小子,希望给你别那么快步他的后尘。”
“被谁?”
“什么被谁?”
“上一个酒保。他被谁打了?”
酒吧老板不耐烦地吐出一个烟圈,眼球往上一翻,露出大块泛黄的眼白。
“还能有谁?”他含糊地白了新人一眼,“当然是天上飞的那只蝙蝠!”但他的声音警惕地低了下去,仿佛他在忌惮着什么。
“我还以为会是附近的帮派。”新人不慌不忙地解释。
酒吧老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嗤笑了起来。抱着一箱软饮路过的酒保也哈哈大笑,“要是他们把我们的人砸坏了,还有谁给他们调酒喝?”
新人适时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
“识相点,闭紧你的嘴巴,”酒吧老板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他们就不会动你。现在,如果你没有其他无聊的问题——你最好没有——就把你的屁股挪到那边去!没看到所有人都在忙?”
新人没有任何异议地从他眼前滚开了。老板盯着他走到台前,跟着熟手的酒保汤姆开始调酒。看到他的动作从生涩到熟练,也没搞混步骤和配方,老板总算满意了起来。
看来格雷厄姆没骗他。酒吧老板放松了肥胖的身体,舒舒服服地倒进老板椅里想,这小子确实干过类似的工作。这让他对于招进这样一个沉闷员工的不爽减轻了些许,但也只有些许,因为他更想要一个会说漂亮话的;倒不是他自己喜欢听漂亮话,而是常来光顾这家酒吧的客人喜欢。
而且他们的脾气都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