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对于于广,不是个很愉快的年纪,主要是因为,隔壁新搬来的那个臭小子!传说中的他,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书读的也非常好,于爹每日都拿他和人家作比较,显得于广一无是处。
“今日我就去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于广跑到后院,翻上墙头,纵身一跃,跳到了隔壁院子的一棵香樟树上。
隔壁院子的主人是前不久从江南升迁至京城做官,与于广父亲是新晋的同僚,两个父亲坐在一起,自然的就要聊到家里的孩子,新来的同僚得知自己和于大人隔墙而居,两家的孩子又一般大,欣慰的感叹两家谓为有缘。
于大人盛情难却,去隔壁喝了两杯,见识到了什么叫江南出才子,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想到自己那个整天不着家被夫子追着跑的逆子,心焦的多喝了好几杯。然后,陆北的大名就从于父口中雷声冠天般的传进了于广的耳朵。
于广趴在树上,东厢房中端坐的身影牵住他的眼睛,让他顿时羞红了脸。窗前坐着位小姐,虽然隔着窗纸,但是从模糊的影子也看得出,这是个美人。窗内的小姐长发及腰,一手持梳一手持发,缓缓的将梳子从发丝中穿过,青丝流淌朱唇点绛,这是多少少年梦中出现过的场景。于广想再看的清晰些,不知觉往前凑去,却不知前面的树枝经不起他这般结实的身躯,咔嚓一下断裂,忽地将于广摔在了陆家院中。
轩窗内的人受到惊吓,从房中走出。于广定睛,只见这位虽是白衣翩翩,却是男装制式,皮肤白皙但半点不遮眼角清冷锐气,青丝飞瀑般随风而起,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这……于广这才恍然大悟,院里哪有什么小姐,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陆少爷,陆北。还不等陆北详细询问屋外来客的身份,于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口中咒着一溜烟往外冲,可没等跑出院,却结结实实和陆父撞了个满怀,旁边站着满脸堆笑的于父。
“你怎么在这”,于父露出一副惊讶又丢脸的神色,叱问于广。
“见过于大人,他来找我读书”,陆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于父自然是不会信的,于广会主动读书,那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但他没有戳穿陆北的谎言,毕竟,他也不想陆大人这么快见识自家这兔崽子的真面目,给自己丢人。
陆父倒是很高兴,陆北生性清净温和,素来没什么朋友,只要有人能同他说说话,便是件大好事。“那以后,欢迎你随时过来。”于广抬头,看见陆父欢快的表情,差点以为自己是被邀请来这家入赘。
这一晚上,父子俩再次盛情难却,在陆大人家用餐,这下于广也见识到了什么叫才子什么叫公子世无双。他好生气恼,不就是读书吗,谁不会?爹,明天开始,我要同陆北去一家书院。于广爹当然是要答应的,只要他愿意读书,管他为什么,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进书院第一天,不出意外的,于广睡过了头,先生早就对这位学生有所耳闻,见他风风火火的闯进课堂,只无奈的摇摇头。陆北用余光打量起这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同龄人,觉得很有意思。然而更有意思的,是他在课堂上的表现,先是睡的太熟鼾声胜过先生的讲书声,后是被先生叫醒回答问题结果一塌糊涂,四书五经一窍不通,江湖传闻倒是倒背如流。这一天,成为了这家书院的学生们最愉快的一天。
于广不懂得学问,但懂得夫子摇头的意思,眼见读书没有个十年八年是无法超越陆北,就愈加不喜欢这个白脸的。他趁四下无人,又翻过墙去,恰好又赶上陆北在梳头,他就拿着笔,照着窗上映出的轮廓,在窗纸上挥毫泼墨,将陆北化成一个女子模样。“哈哈哈哈,丫头似的。”窗外肆意的大笑传进来,屋内也笑了。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画像。窗外窸窸簌簌的声音停下,窗内探出头,将窗纸小心翼翼地揭下来,看了又看,红了脸,趁无人,将这副大作小心卷好,收进自己的枕内。
第二天于广兴高采烈的等在家门口,等着看陆北怎么报复自己,结果只换来一声平静的“早”。
不生气?于广眼睛瞪的溜圆。我就不信你永远这么好脾气,他快步追上前,悄悄一伸腿,将陆北绊倒在地。上次这样戏弄别人,他可是被追着打了几条街,这次,他一定要看看陆家公子气急败坏的样子。
可是,于广在一旁笑的欢腾,陆北却依旧沉沉倒在地上,非但没有骂声还出奇的安静。
半晌不见动静,于广才觉不对,低头一看,陆北躺在那,腿上流着血,眼都闭住了。
于广也未想到自己的一个恶作剧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这小子要是真出什么事怎么的了。他背起陆北,一路疾驰向医馆飞奔,汗水打湿前襟。往日里的小霸王着急的语无伦次,连连哀求郎中救人。
能让于家小子这般神色,也着实吓着了身边人,几个医馆的凑在一起,挨个的替陆北把脉。轮番看过,几个老头长舒一口气,“看来你很重视这位朋友,他无大碍,是你太紧张了。”
郎中施罢针用过药,陆北便醒了过来。于广见他醒来,大出了几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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