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徐太医,不小心在“未来皇后”的手腕上掐了一把。
薛潜顿时面色不满地看向他:“你做什么?是不是想和朕抢人,所以才故意摸太傅的手?”
应该乞骸骨的年纪还被顶头上司造谣,徐太医心情复杂。
虽然早就知道陛下是个傻的,也没想到居然抽风到这个地步,深感大晋的未来堪忧——幸好还有骁勇善战的摄政王托底。
徐太医恭敬道:“微臣不敢,只是想帮太傅宽衣,看一下身上是否出疹。”
薛潜眉头紧锁:“不好不好,徐太医你回避,朕看了之后为你描述即可。”
徐太医为了保住自己此生清誉,自然只有点头的份,然后就被请出殿外,在秋日的冷风里缩着脖子面壁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去偏殿等候,他也不敢问,怕答案是陛下吃醋了故意报复。
殿内贺隐溪只能褪去上衣,任由小皇帝上下打量一番,那视线如有实质一般,像是要扒开这层皮看看里面的样子。
半晌才又喊了徐太医进来,薛潜努力用他贫瘠的大脑描述道:“皮肤白如雪,红斑如同……雪中梅?朱砂痣?红樱桃?”
徐太医:……
是正经疹子吗,陛下?
贺隐溪当了两个世界的总裁,自以为在任意场合都能游刃有余,这时候却忽然有点局促。
面对徐太医呆滞的眼神,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劳烦徐太医,开些止痒的药物即可。”
徐太医留下药膏就走了,步履蹒跚的样子,好像比来的时候更老了十岁。
薛潜拿着药膏在手里把玩,兴致勃勃地说:“朕帮你涂药……”
贺隐溪披上原主来时的灰斗篷,严丝合缝地把自己罩住:“陛下,上课。”
两个字像某种封印咒语似得,瞬间让小皇帝的眼睛失去光彩,左顾右盼道:“太傅你看,今晚这月亮可真像月亮啊,正适合观赏。”
贺隐溪铁面无私地说:“学完这篇太祖政治纲要,微臣陪陛下赏月。”
原主虽然是个诱骗傻子的渣男,但能够成为帝师,业务能力方面还是没得说,学识渊博且抱负远大,在朝中主张新法改革,可惜出身贫寒无人在意。
爬龙床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讨好皇帝,从而利用朝中的保皇党。
说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官员,但他从未将小皇帝放在眼里,荒废教学而只顾着利用,动辄用手板或教鞭来训诫,实在不是个好老师。
最后落到被野狗分食的地步,也是可悲。
贺隐溪的任务既然是勾引小皇帝,那么在教书这方面,倒是可以随意发挥,多花几分心思,也算是助力未来主角攻受的幸福生活了,毕竟精英和傻白甜的爱情很难长久。
贺隐溪带着薛潜把纲要读了一遍,包括太祖生平、自传、政治理念与重大决策等等,然后问他:“有什么感想?”
薛潜睁着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努力思索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太祖小时候也吃不饱饭,他也是在冷宫长大的吗?”
贺隐溪:“……”
“太祖是开国皇帝。”他揉了揉额角,有点无奈地说,“他在乡野长大,那时候在前朝的残暴统治下,有很多人都吃不饱饭。是太祖推翻前朝后施行仁政,才改变了这一切。”
“哦。”薛潜听懂了,“老师想让我和太祖一样,吃杏仁粥。”
贺隐溪纠正他:“施行仁政,不是吃杏仁粥。”
薛潜点头如捣蒜,瞧着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贺隐溪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合上了书卷:“今天的晚课就上到这里吧,陛下还要赏月吗?”
薛潜一跃而起,拉着他的手往外跑:“泛舟游湖!”
小皇帝看着瘦弱,但力气还挺大,差点把贺隐溪拽了个趔趄。
俩人像一阵风似得刮出门去,途径宫女身边的时候,贺隐溪匆匆嘱咐一句:“煮一碗杏仁粥送到船上。”
等船的功夫,薛潜百无聊赖地揪着路边枯草问:“太傅,你说太祖推翻了前朝,那些害他吃不饱饭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贺隐溪身为当朝官员,点了点头:“自然。”
“那害我吃不饱饭的人呢?”薛潜忽然道,“他们也该死,对不对?”
贺隐溪沉默片刻才说:“如果有人故意欺骗、折磨陛下,让您感到痛苦,那么是的。”
薛潜起身拍了拍手,仰着笑脸求夸:“太傅,朕学得很好吧?”
少年的容貌姣好,依稀能看出当年那位盛宠一时的贵妃影子,可惜最后却沦落冷宫,连带着这个孩子也受了不少苦,额头上至今还有一块疤痕,被那黑亮的眼睛衬得格外刺眼。
贺隐溪摸了摸他的头:“嗯,陛下聪慧。”
聪慧的陛下携太傅赏月,登船之后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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