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8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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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媳妇儿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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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你娘我出嫁前还睡灶台呢!”

    “娘,文玲还这么小,哪里能嫁人,再说了,政策也不允许。”崔国栋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王春娟拿着手指,比在唇上做嘘声状,压低了嗓音:“可别说这些话,村口那好几个老光棍都来打听了,他们愿意出五十块的彩礼钱呢,又不扯结婚证儿,只是把人接过去,等年纪合适了再扯证。”

    如此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崔国栋是头一次感觉自己娘这么陌生。

    “听到没有?这床你也甭做了,做了也是浪费,不如留着,过几年你三弟要结婚娶媳妇了给他打凳子。”王春娟推着他,“今天猪还没喂,你去把猪给喂了。”

    崔国栋刚欲拒绝,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说。从小他听惯了娘的话,一直认为娘考虑的是正确的,但今天,却觉得这话这么刺耳,可他听惯了,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被推搡着出了门。

    刚站在门口,就看到冯兰英站在屋檐边上,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手里还拿着没绣完的布。

    “英子,”崔国栋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冯兰英转身就走了。

    他忽然觉得心空了一块,慌乱得抓不住。

    吃过了饭,冯兰英也没说话,就拉着文玲回屋歇着了。崔国栋跟上去想要说些什么,却直接吃了个闭门羹,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差点夹到他鼻子。

    里屋传来文玲闷闷的哽咽的嗓音:“爹之前答应要给我做床的。”

    “睡吧,”冯兰英的嗓音温柔,“你爹啊,最会骗人了。”

    一句话像一根刺一样,直直插入了崔国栋的心里。

    还没来得及思索,王春娟骂骂咧咧的声音又从灶房里传来,嚷着指桑骂槐说冯兰英只知道吃白饭,不肯干活,崔红梅也唧唧歪歪说是男人把女人惯坏了,翅膀硬了,想上天了,目中无人。一句接着一句的,让崔国栋头有些痛。

    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满脑子都是今天冯兰英站在门口看他的眼神。

    冷得像冰。

    却又带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夜色已深。

    想起女儿白天高兴得手舞足蹈,晚上却带着哽咽。他已经能想到女儿那双如黑葡萄一样的眼里带着泪的模样了。

    心头烦躁,崔国栋辗转难眠。

    他猛地坐起了身。

    外面风将窗户吹得哗啦哗啦响,他从柴榻起身,拿着破棉袄套在身上,随意披了,摸黑走到院子想透口气。

    今儿晚上的月亮高悬于蓝幽幽的天上,瓦亮瓦亮的。

    腊月的雪还未化,月光映照,雪地泛着冷光。

    他走到井台旁,双手捧起一捧冷水,“哗啦”一下浇在脸上,冻得一个激灵,风一吹,忍不住抖了抖。

    心里的烦躁像是被这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突然,崔国栋耳尖一动,听到东屋传来一阵水声。

    那是冯兰英的房间。

    他愣了一瞬,扭头看去,只见冯兰英屋里的灯还亮着。

    窗纸上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形。

    她还没睡,拿着湿帕子正在擦身子。

    崔国栋的耳根子忽然发烫。

    窗纸很薄,影子很模糊,可他还是能看清她的轮廓。

    她弯腰,舀起一瓢水,顺着肩头缓缓流下,那水珠子从脊背滑落在腰窝处,积成一小片的阴影。

    原本还燥热的心,像是已经灭了的火灰被风一吹,燃起了火。

    崔国栋的喉咙发干。

    冯兰英的背很瘦,尾椎骨一节一节的凸起,腰也细得吓人,然而臀线却显得格外饱满。

    还记得新婚那夜,完事之后冯兰英也是这样站在澡盆前,那个时候她还不瘦,手腕上、腰肢上还有些肉,浑身白得跟瓷观音似的。

    如今她却瘦得能看见骨头,却莫名多了几分劲儿,像山野上的枣树,瘦瘦的带着刺儿,扎着人心尖儿疼。

    他看的入了神,眼眸里的光都能融化雪粒子。

    冷风吹过,他惊得一个喷嚏,冯兰英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吹了灯。

    四周一片黑暗,崔国栋站在雪地里浑身燥热。

    第二天一大早冯兰英推门出来,就看到门口歪歪扭扭摆着一个小木床。四个木腿上还带着些毛刺,没来得及打磨,一看就是连夜赶出来的。

    崔国栋蹲在井边洗漱,见她出来动作微顿:“给文玲做的。”

    冯兰英上前用手按了按床板,问:“结不结实?”

    被她一看,崔国栋蹭的脸通红,声音有些哑:“结实。”

    冯兰英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可崔国栋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在窗子外看到的剪影,瘦削的肩,纤细的腰,还有那一瓢水淋下来时,积在腰窝里的水光。

    “有些刺。”她细眉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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