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脚地走向刘绫的卧室。

    她轻轻推开虚掩的卧室门，将光脑轻轻放回书桌后，她看了眼熟睡中的刘绫，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刘绫的卧室将门关得严丝合缝。

    就是从那个夜晚开始，每次父母回卧室后，五岁的刘绫都用自己的小书包装满满一包的零食给刘观萤送去果腹。

    后来，李程华沉迷通过光脑的第一视角沉浸式体验那些情感主播指挥手下打“坏人”、“伸张正义”。

    或许是这种体验让她感到愉悦和满足吧！反正自从她对情感直播的沉浸式视角模式上瘾后，她不仅自己观看，还拉上了刘观萤、刘绫和丈夫一同体验。

    由于刘观萤和刘绫是未成年，根据平台规定不能使用第一视角沉浸式模式，李程华就让她们用投屏她们观看直播，甚至在每次直播结束后都要逼着两个女儿分享观后感。

    当刘绫支支吾吾说不出感想时，李程华只是轻描淡写地提醒她下次要认真看。

    但对于她打心底认定的这个家里唯一的坏人——刘观萤，她就会愤怒地拿起放在鞋架上的打火机，把火点燃后拿着打火机抓住刘观萤的头发，面目狰狞地威胁道：“这都不会说！烧死你算了！”而刘祖佑要么会冷眼旁观，要么会将刘观萤踹倒在地上对她拳打脚踢……

    每到这时候，刘绫都会默默回到自己的卧室但故意留条门缝偷看。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悄悄带着零食去找刘观萤，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倾诉，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不发一言。

    就好像她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隔阂，但又似乎没有……

    过了几年，刘观萤上了初四……

    入冬不久的一节晚自习结束后，她因为道路结冰耽误了回家时间，因迎接她的是父母充满恶意的揣测：“还以为你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到连家都不要了！怎么不直接睡在外面啊！”那是刘观萤第一次被人造黄谣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呆站在原地，脸颊因羞愤而涨得通红……

    刘祖佑和李程华看到女儿窘迫的模样，不但没有丝毫怜惜，反而觉得很好笑就变本加厉地用下流言语羞辱她。

    等刘观萤憋了许久才说出一句：“冬天的路不好走”时，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她整个人掼到墙上，还没等她站稳，雨点般的拳脚就落了下来，李程华像是个疯子一般对她歇斯底里地咆哮：“我是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你乱搞你就是乱搞！”

    再后来，到了刘观萤要参加高考的时候，高考前的体检报告如同一记重锤，彻底打破了刘观萤过也行不过也无所谓的生活……

    当她在学校借用同学的光脑登录教育考试院官网，看到自己的高考体检报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身高、体重、皮肤毛发、肌肉量、听力等多项指标均未达标，这比她初中体检时查出的问题更多……

    身旁的同学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屏幕，又悄悄打量了眼刘观萤枯黄的头发和单薄的身体上。

    其实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刘观萤营养不良和听力有点问题这件事。

    同学们不止一次注意到，当有人站在她左侧说话时，她都会微微偏头用右耳听，甚至高二的时候班里无聊的同学特意做过实验，在刘观萤左侧轻声说话时，她总要迟钝几秒才能反应过来。

    只是刘观萤的听力问题没那么严重，再加上高考前体检这些问题都能检查出来，所以大家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毕竟别人的家事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随意掺和的，搞不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但出于同窗之谊和倒霉被借了光脑的原因，这位同学还是纠结地问了一句：“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刘观萤只是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向同学道谢后，就回到座位上，拿出下一节课的课本开始预习。

    放学后，她在饭桌上鼓起勇气跟父母说体检结果时，刘祖佑和李程华认定这是她行为不检造成的便将她按在地上毒打，嘴里不断咒骂着“不知廉耻”之类的话。

    就在刘观萤以为自己会父母被打死时，刘绫突然开口道：“爸妈，还是带姐姐做个全面检查吧，万一她有什么传染病就不好了。”这句话瞬间唤醒刘祖佑和李程华的理智，他们触电般松开刘观萤，像躲避瘟疫般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地掏出光脑小声嘀咕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又是在家族群里造刘观萤的黄谣了。

    看着父母脸上惊恐的神情，刘绫又适时补充道：“我最近总头疼，打正想跟你们说去医院检查的事，不然影响我下周比赛就不好了。”本来父母听到“去医院”三个字时，父母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但听到头疼会影响刘绫参加比赛后，他们立即改变了主意决定带姐妹俩去医院。

    毕竟，刘绫的比赛成绩可是他们炫耀的资本，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至于刘观萤？顺便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大毛病而已，省得她总矫情！

    第二天一大早，李程华就急匆匆地给刘绫请了假，而刘观萤深知父母不会管她，甚至巴不得老师能骂死她，便借刘绫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