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她在门内,蹉跎而过许多年,自此没有踏出去过一步。偶尔清醒的时候她会想,那时的小孩怎么样了?没有人回答她。
直到后来实验告一段落,他们带走了部分东西。而万千寒和其他大部分实验体留在了这里,控制她们的仪器被切断,无数实验体被异种基因控制后打破实验瓶跑了出来。
通往此地的轨道被砍断,活生生的人成为了无法反抗的猎物,异种暴走,此地真正成为了血与泪的地狱。万千寒不认识这里的人,却不得不一次次抬起树枝洞穿她们的心脏,然后聆听她们临死前的眼泪与那最后一声,谢谢。
被发疯的实验体活生生扯下胳膊流血不止痛得在地上打滚的人说谢谢她,被注入异种基因后已经异化80%却突然恢复理智的人说谢谢她,因为无法保护孩子以致被生吞的母亲在她杀死异种后说谢谢她……
可是……为什么呢?
万千寒不明白。
真实的地狱在她的面前上演着,无时不刻,永不休止。
然后到了最后,实验体疯了,人类也疯了,他们举起大刀闯进来,一下又一下地砍在她身上,五官因为仇恨和愤怒而狰狞地撕扯在一起。他们说,你去死吧。
一切都像一场噩梦。
直到一只带着温度的手覆上她的双眼,那股温暖淡淡地传递到她的感官上,最后化作一片湿润。
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一切都过去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过不去的,那段地狱般的记忆将会永恒烙在她的灵魂里,即使死亡也无法将其洗去。
胶状的空气沉重地坠在心头,虽然知道现在提出这点好像有些破坏气氛,可虞戈摸了摸空瘪的肚子,还是出声去问了,“明暗,你的包里还有肉干吗?”
体力早就已经被消耗殆尽,全是靠着意志力在反击,现在彻底放松下来,虞戈的肚子就没安静下来过,一直在拼命发出饥饿的抗议。
明暗从包里取出一件外套卷成筒状,塞在万千寒头下给她枕着,然后起身翻找出所有的食物拿出来,安静地补充着体力。
“终于结束了。”吃饱喝足后虞戈发出了长长一声满足的叹息,而贴在她身上的小水母也有样学样,几根口腕摊开舒展地随意放着。
虽然是因为误闯来到了这里,但是救出了万千寒,也算是误打误撞,然而这里却阴森森的,不是个长居之地,她们得尽快离开。
一边听她的规划,明暗一边吃完最后一口肉干,随即也躺到了地上,三人头抵着头围成了一个小圈。
“你别忘了你还是个星际在逃犯呢。”明暗慢悠悠地提醒她。不出意外三人一从这里离开就能再次欣赏到她的大屏了。
这真不是件愉快的事。
虞戈重重地哀叹一声,内心十分抓狂,“可我什么都没干啊!”
空旷的房子里回荡着她的惨叫,听起来更凄惨了,连明暗也不由得对她投向同情的目光,声音有些弱,“不然你再想想?”
听取建议,虞戈又重新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有。
除非是……
她若有所思地低着头看向躺在自己胸口的小水母,指尖撩起它的一根口腕,然后因为主人陷入熟睡状态又悄然滑落。她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G-48基地发生爆炸时,信号源断开了,在失去援助和物资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带走小水母离开。有没有可能是这件事落入了她们手中,然后被误解成了她挟持小水母私自逃离?
这就说得通了。
那要归还小水母给他们么?
虞戈又有些犹豫,不过这犹豫也只保持了几秒钟之久——当初被带去基地属于被迫,然而离开却是它自愿跟着一起走的,所以完全不算挟持。而且,她想到在基地时小水母身上的伤就觉得笑不出来,或许离开对它而言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尽管从离开基地后的经历来看,好像也挺糟糕的,不是在沙星上天天暴晒打怪,就是来到法鲁星的树屋里打与挨打。完全是前途一片黑暗,好凉快。
她把熟睡中的小水母双手拢在手心中,虽然明白了成为逃犯的原因,但实际上她是无罪的啊!虞戈迅速侧过头看向明暗,真挚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这一点,明暗没办法反驳,因为办法她还真的有,而且操作起来也不难。
“你知道沙星……”她缓缓开口。
“嗯嗯。”见她真的有法子,虞戈更真挚了。
内心有些无语,明暗笑着继续往下说,“当初沙星被遗弃,重新成为了无人区星球,署名那栏便空了下来,我奶奶注册了。”
按正常流程,无人区星球应当是属于联邦的财产。然而沙星却已经历经了拍卖后归属于个人的阶段,因此再度遗弃后会成为无所属的星球,理论上来说只要这个时候待在星球上的人都有权利注册署名后成为个人财产。
因为通过拍卖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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