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俊美的男人抱着一个白团子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大一小极其相似的两张脸上的眼眶都微微发红,如出一辙地看向对面双手抱臂、满脸冷漠的高大男人。
“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阿瑞赫斯有些莫名。他们父子俩干嘛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好像他做了多么罪无可赦的事情似的。
靳津霄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今天早上,梁晶晶对他和孩子的态度变得极其不耐烦,那双漂亮深灰色眸子中原本一直饱含的深情与爱意也消失了个彻彻底底,变得陌生、变得抗拒,像一块毫无温度的千年寒冰。
每当他们试探靠近,梁晶晶就会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逼退他们,拒绝沟通和交流。
“我要离开这里。”见两人不说话,阿瑞赫斯也彻底失去了待在这个地方的耐心,他毫不犹豫,站起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你去哪里?”靳津霄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
阿瑞赫斯没有回头,“我不想看见你们,自然也讨厌待在这里。”
“爸爸!”白珍珠小炮弹一样冲过去,张开手臂紧紧抱着梁晶晶的小腿,“你不要我和爸爸了嘛?珍珠不许你离开!”
阿瑞赫斯听见小崽子带着哭腔的童真声音,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变得闷闷的,一股令人难捱的酸意弥漫在胸口,但他还是开口拒绝:“我要离开。”说完拉开门跑没影儿了。
“爸爸……”白珍珠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看着爸爸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哽咽:“不要离开珍珠……呜呜呜……”
靳津霄长叹一口气,走过去弯腰抱起地上哭得满脸泪痕的儿子,“爸爸没有真的离开,他说的都不是真心话,言不由衷,珍珠懂嘛。昨天那个坏人的诅咒控制了他,其实他最想说的话是他很爱我们。”
“可爸爸怎么才能恢复过来呢?”白珍珠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问。
沉默再次弥漫在两人周围,靳津霄想到昨日厄尔蒙德消散前的癫狂诅咒,告诉自己都是疯子的错,和梁晶晶无关。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珍珠可以感应到爸爸的位置嘛,我们去找他。”
清泉区的一条无人小道上,阿瑞赫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脑海里又回忆起离开那栋房子前发生的事情和那两双通红的眼睛。
他抚上自己的心口,觉得古怪。他今早起来突然那么讨厌那里、讨厌那两个人,可现在临时跑出来,他又非常难受。
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灵魂深处不断厮杀,他知道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概率是和巫师临死前的爱恨颠倒诅咒分不开,可他现在又十分抗拒看见他们。
眼中的冷漠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不止刺向了爱人和孩子,更把他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阿瑞赫斯皱眉,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梁晶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阿瑞赫斯回头,对着抱着孩子追上来的男人想要展开笑颜,但身体不受控制般说出口的话却变成:“我不喜欢梁晶晶这个名字。”
“好的,阿瑞赫斯。”靳津霄从善如流地改口。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中了诅咒吧,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
靳津霄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带我再去一次珊瑚海好不好,我们寻求一下加百列的帮助。”
阿瑞赫斯皱眉良久,满脸抗拒。但转眼看向对面一大一小的相似面容,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是你非让我去的,我自己现在可不是很想去。”
靳津霄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三人又迅速赶往飞机场,当然,是两辆车。因为梁晶晶坚决不愿意和他与孩子同乘一辆。
“你为什么给我买经济舱?”临登机前,阿瑞赫斯不满地看向自己手中的票,他又看向旁边两人的票。
更郁闷了,区别对待!
“既然不想看见我们,那就先暂时分开一下好了。”靳津霄云淡风轻地说。
然后抱着孩子先行一步。
“喂!”阿瑞赫斯高声叫道,可男人大步往前走的同时还将偷瞄自己的儿子的小脑袋瓜也掰正。
难言的酸涩感再一次涌上心头,阿瑞赫斯冷哼一声,“分开就分开。”他一点儿也不稀罕和他们坐在一起,一点儿都不!
白珍珠望着窗外棉絮状的云团,偷偷与发呆的爸爸咬耳朵:“爸爸,你说的方法好像真的有效果哎。”说完,他悄悄扭头,与隔着一道帘子偷偷看他们的大爸爸对上了眼。
对方迅速撇开脸,拿起杯子假装喝水。
“先生,请不要一直拉开帘子。”声音甜美的空姐劝道。
阿瑞赫斯轻咳一声,端正自己的坐姿,狡辩:“我哪有,你看错了,我最不喜欢看见他们。”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声音变大,是对空姐说,当然更是对帘子前方一动不动不曾回头看他一眼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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