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裴的,你快脱衣服。”
“……大早上抽什么风?”
窸窸窣窣的嘀咕,锅碗瓢盆的清洗声,吵闹的麻雀叫甚至也从洞顶传了进来……
上官名烦躁地睁开眼。
她坐起身,恨不能当初剜掉的是耳朵,杀气森森道:
“以后不到辰时,谁也不准起床。”
叶起扯着裴序的衣裳,正打算直接动手扒呢,一听这话不屑道:
“辰时太阳都烧屁股了!知不知道什么叫一天之计在于晨?还宗师呢。”
说完也不管老家伙脸色阴沉,啧了一声转过头。
迎上裴序要揍人的目光,叶起抿了抿嘴道:
“前几天都没有换药,你快脱了我看看伤口。”
一早醒来就看到姓裴的正在生火做饭。
他的背影看着仿佛不曾受过伤,弯腰的动作优雅流畅。
叶起恍惚想起,除了第一天敷过药,她这几天一直不闻不问来着。
背部的话,他自己也不好上药。
大早上醒来良心就痛,滋味可不好受。
“不用看。”裴序眉心微蹙,长袖挽在臂弯,双手沾满酱料,侧身躲开这人不安分的手。
一抬眼对上她固执的眼神,裴序只得解释一句,“已经好了。”
叶起显然不相信,就算那些花有奇效,也不可能这么快让伤口愈合。
她心思一转,猛然使出擒拿手。
两人打架经验丰富,对方什么动作,立马心领神会。
裴序脚步微撤,用上轻功,接连避开她的招式。
他这一躲不要紧,直接激起了死对头的胜负欲。
叶起凌空踏步,已经忘了初衷,打定主意要赢过他,偏要绕到背后去扒人家衣裳。
几个回合下来,看着锅里还没抹上料的肉,裴序恼怒道:“你是不是病好了闲得慌?”
叶起正义凛然道:“我这是正儿八经的关心,你快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说完趁他不备,猛地从旁进攻。
裴序冷笑一声,足尖轻点,一个踏空便避开了那双灵活的手。
“闹什么。煮的是牛肉?真香。”
背后突然响起上官名的声音,裴序脸色微变,这人明明腾在半空,说话的气息却稳得如履平地。
内功如此浑厚,逃脱确实不易。
心中如是想着,双脚还未落地,他突然感到脖颈一紧,上身衣物一松,‘唰啦’一声,整个后背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小兔崽子快看,完事来找我,今天要学得多着呢。”
上官名扒完衣裳,准确无误地抄走锅里一块肉,叼住就走。
“酱牛肉?嗯,还得再腌会。”
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裴序上半身凉飕飕地,茫然地低头一看。
臂弯挂着衣袍,上身几乎可以说是□□。
叶起双眼放光就要扑过来,裴序猛地抬头:“缺心眼!你不……”
她勾唇一笑欺身上前,掰着他肩膀轻轻一扭,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后背。
肌肉微微隆起,因为皮肤白,即使宽阔健壮也显出几分儒雅。
新长好的肉像是一枝桃花,淡粉色从肩头横跨到腰。
完全想不到这伤是前几天的,看着起码好了半年。
叶起呆愣住,那奇怪的花功效也太惊人了吧?
她眼神微动,发现背上还有许多旧伤,但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一声。
“看够了吗?”
裴序的声音冷冰冰地,她下意识松开手。
凤眸寒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叶起心道不好,急忙把衣服往上拉,重新束好他胸襟的系带,仰起头赔着笑道:
“你别生气啊,下次我不看了。不对!没有下次,你可不能再受伤了。”
她将衣带系得很仔细,眼眸笑得弯成月牙,裴序心里的火就这么生生憋了回去。
他薄唇微抿,不发一言向炉火走去。
叶起没想到伤是真好了,不由心虚,亦步亦趋跟上,没话找话道:
“裴大公子,这酱料闻着好香。做的什么好吃的?”
终于没人打扰,裴序将锅里的酱料涂匀剩下的肉,斜了她一眼,冷哼道:
“吃货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做的是毒药你也得吃。”
刚才惹人不高兴,叶起压着想怼回去的心,嘿嘿笑:“就算是毒药,你做的也是最好吃的。”
再毒能毒得过老家伙的宫廷秘方?
裴序眯起眼:“叶少侠真是忍辱负重。”
叶起当即满脸正色,强调:“这是发自内心!”
轻嗤一声,裴序转头盖上锅盖,将肉放好便去清洗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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