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出她眼神透着关心,丰荣忍了忍,到底将嘴边的骂声吞了回去,别扭道:“想报仇你自己去报!我就是好久没见她了,去一趟才能放心。”
他说完神色懊恼,背过手就走,边走边嚷嚷:“快点的,等着吃呢!”
叶起看见那张老脸一闪而过的红晕,手一抖,菜刀好悬砸脚上。
老相好?
可老家伙不是和薛沐剑……但为什么又在大漠……
三角恋?!
长辈的八卦总是激动人心,叶起越琢磨越兴奋,人一兴奋,就容易得意忘形。
望着案板上薄如蝉翼的鱼片,叶起骄傲刀功还没退步。
再瞅瞅烧得冒烟的油锅,顿时信心十足。
做不到姓裴的水平,但是把鱼做熟还不容易吗?
小事一桩!
“砰!”
丰荣刚走出厨房,就听身后一阵冲天震响,里边的人不断咳嗽,声音还带着怒火。
“什么破鱼!”
小义蹲在药圃,抬起头皱了皱鼻子,炭火的焦味混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
就在这时,一团火光倏地窜出窗户,快烧上房顶了。
她呆愣住,起身就往水井跑。
丰荣跟着跑,边跑边骂。
死丫头还练什么刀法,抱着锅上阵,天下无敌!
丰荣下定决心让叶起学会做饭,每天不管她做成什么样,就算是盘碳,三个人不吃完谁也不许走。
不过两天,小义和丰荣的脸色越来越痛苦。
叶起的好胜心由此而起,日夜发愤图强,连山洞也不去了,每天干完活就在灶台转悠。
晚上睡觉说的梦话都是菜谱,便是小时候背心法口诀都没这么投入。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过两天,厨房终于不会爆炸了,东西也能完好无损地端上桌,起码能认出是鱼还是虾。
一盘鱼。
一盘仿佛还活着的鱼。
汤水清澈,飘着几点油星和些许葱花。
烧焦的葱花。
三个人围在石桌前,坐姿端正,神色矜持。
最后还是丰荣伸出一筷子,在万众瞩目下尝了尝味道。
“怎么样怎么样?”
叶起脸上一道灰一道黑,手背还烫出了泡,迫不及待地等待丰荣的评价。
丰荣放下筷子,笑道:“绝世珍馐。”
叶起眼睛一亮,忙让小义也尝一口。
小义吃完后,即使不说话,眼神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
似是让叶起赶紧尝尝。
叶起激动地举起筷子,等姓裴的一醒,自己连做饭都能赢过他,再无短板!
鱼肉入口。
咀嚼。
“呕——”
小义忙端走鱼,远离叶起。丰荣起身走进厨房拿出来三个馒头。
叶起擦着嘴,目光呆滞,怎么会有东西比碳还难吃!
换了个地方坐,馒头一分,三个人光吃馒头不吃菜。
丰荣瞟着纹丝未动的鱼,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干巴巴道:
“我说过,不吃完谁都不能下桌。”
“……这是地上不是桌。”
“不吃完谁也别想睡觉!”
“……”
一条巴掌大的鱼,三个人吃到了后半夜。
叶起痛定思痛,睡前细细回想今天做饭的步骤,又结合裴序做饭的手法,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能吃到没滋没味的鱼!
第二天,她失去了一展壮志的机会。
“我想过了,一定是食材的问题。你做了这么多天的鱼,该换成鸡试试,也许能做熟。”
丰荣将叶起拎到鸡圈前,把菜刀往抖如筛糠的人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正好炭烧鱼和生鱼片都吃腻了,挑只肥的宰。我去采连心草,晌午回来若没看见烧鸡,就把你扔进玉蟾泉喂鱼!”
“咯咯哒”“咯咯哒”
一双双黑豆眼齐刷刷瞪过来……
叶起慌地闭上眼,勉强笑道:“人怎么能半途而废,我刚摸索出几分门道,不如先把鱼做好。前辈您说是不是?前辈?丰前辈?老头!”
无人应答。
叶起转过身才敢睁开眼,老头已经消失,只有小义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真要杀鸡?!
叶起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比纸还白,全身发软,手一没劲,菜刀立时脱手,差点砍到脚背。
小义望了望鸡群,目光落在菜刀上,犹豫地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刀把,有人更快地拿走了菜刀。
“没事!我就不信了,练刀十五年,区区一条鸡根本小事一桩!”
“你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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