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采?”
丰荣恍惚地抬起头,目光瞬间一震。
叶起纳闷这人怎么不说话,再看他呆滞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急步冲到他面前。
“老头!老头!你还认得我是谁吗?算了,回去问问小义再说。”
叶起心急如焚,丰荣医术这么高,居然栽在痴症上。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医者不自医。
她赶紧转过身蹲在丰荣面前,往后一靠,双臂揽住他的腿,就要将人背上来。
“啪!”
后脑勺突然被猛拍一巴掌,叶起向前一扑差点摔倒,赶忙站稳后,愤愤地看向身后。
“死丫头盼我点好!”
丰荣怒目圆瞪,精神抖擞,毫无方才呆滞的样子。
叶起不断默念这是恩人,这是老人,揉着后脑勺,小声嘟囔:“谁让你突然发呆。”
连心草要掐断花茎,红花只需要揪掉花瓣。
但是不能揪光,每朵都要留一片,老头说这样来年才会长得更好。
叶起弯着腰,轻轻扯掉花瓣,摘够两只手再放进背篓。
采这个比连心草轻松,眼睛也不疼。山坳里阳光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地,她便忍不住哼起小调。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有些犹豫,从身侧传来。
“你师傅,可还好?”
叶起哼着歌,心里美,不假思索道:“好着呢,她呀,在忘沧山喝喝酒听听书,没事打两只麂子换钱,过得才叫滋润。就是不知道和裴……”
“她怎么跑忘沧山去了?”
丰荣的声音有些惊奇。
叶起更是奇怪,不过转念一想,明白自己误会了。
她叫上官名老家伙习惯了,即使认她当师傅,但旁人提起“师傅”,第一反应还是叶飞白。
叶起道:“我刚才说的是叶飞白!你要是问上官名那个老家伙,她可……”
话没说完,脑袋又挨了一下。
“没大没小!怎么叫你师傅的!”
叶起当即不干了,从早上到现在,脑袋都不知道有多少包,她气得往地上一躺,大声嚷嚷。
“你总打我!我恩还没报完就要被打傻了!”
“打傻不如打死,你把我打死吧!”
说完就闭上眼,任丰荣叫骂也不起来,一副要在这落地生根的样子。
丰荣气得牙根痒痒,没办法只得咬牙道:“你这个死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坏!行了行了,不打了行不行?见好就收啊,再不滚起来,我就把臭小子……”
叶起哼了哼,一骨碌爬起来,若无其事继续摘花瓣。
丰荣咳了咳,上前两步,若无其事继续问:“死丫头,你师傅身体可还硬朗?”
“硬得不得了!就是跟某些人似的,成天嚷嚷着要杀人。”
叶起挑衅完,见老头不怒反笑,平日里瞅谁都不顺眼的脸,居然浮现一丝温柔。
果然朋友眼里对方做什么都是好的。
叶起心中感慨,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为何满地的小蓝花有些眼熟。
“丰前辈,这花有些像师傅洞里的那种花。不过她的花都是红色的,治外伤药效奇好。这些花难道也是如此?那是外敷还是内用?”
叶起采摘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发现小蓝花除了颜色,外观看上去和洞中神奇的小花相似。
“什么洞?”
叶起又往背笼扔进一捧花瓣,见丰荣迷惑,她更是奇怪,道:
“就是雾连山那个山洞啊,您不知道她搬家了?我都担心她那老胳膊老腿长时间在里边,受不受得了。那里又潮又暗,武功再好也经不住天天不见阳光。我早先还劝过她,可这人脾气简直比驴都……”
“她怎会在山洞里?”丰荣急声打断,叶起见他一脸不解,却并不奇怪,“你是不是一直在大漠,好些年没回去了?她不光住在山洞,她……”
她话锋一转,严肃道:“老头子,你知道师傅的仇人是谁吗?”
老家伙那一双招子,定是有人暗害。她不愿意说,不代表她打听不出来。
丰荣和她是老交情,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信息。
丰荣迟疑地看了一眼叶起,见她神色认真,先将山洞的事放一边,慢慢说起来。
开始的五个名字,叶起还暗暗记着都有谁,过了好一会儿,丰荣还在不断地报菜名,她实在忍不住扶额一叹。
大意了!
纵横江湖几十载、还扬言要杀遍江湖人,仇家能少吗?
但是别说已经隐退的几位大前辈,怎么还有近些年兴起的小门派?
老家伙到底想干嘛,难道晚年有了新目标,誓做江湖公敌??
丰荣还在报呢,叶起赶忙打断,先将上官名眼睛的事告诉他,然后问这一大串仇人里,有没有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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