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利斯并未想过,阿拉里克执政官在大胜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见莉莉亚,而是行使执政官的权利,召见他。
就好像他并不是心里一直念着妈妈的虫族,显得他很清醒。
天才疗愈师在心底冷笑了声,只是一五一十地讲述关于她的一切:“妈妈的成熟期始终无法真正结束。”
“无论如何,这并不正常,我们想要得到她,但是她对他们好像没有同样的冲动。”
这对于一直坚信对妈妈的爱的虫族来说,是天大的打击,甚至可以说是毁灭。
他们已经开始相信她是不一样的虫母,她爱他们正如他们爱她一样。
可是一向清醒的阿拉里克明白,莉莉亚身上有他们熟悉的味道,也有让他们想要靠近,想要亲吻的冲动,这是属于妈妈的召唤。
但是他们从不能够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她就变成了一阵风,无法被拥抱。
他问:“卡尼菲克斯知道吗?”
维塔利斯低垂了眼睛:“属下不知。”
阿拉里克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一心看着地面的虫族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听到独断专行的长官竟然会再次确认道:“也就是说,她不用受成熟期的苦,也不用担心多信息素的侵扰。”
维塔利斯只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向来雷厉风行的执政官是在重复吗?他竟然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
阿拉里克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离开了宫殿。
他觉得自己可以见到她了。
*
阿拉里克执政官是整个虫族中最先和归来的虫母相处的人,妈妈一开始就落进他的怀里。
莉莉亚很相信他,是他轻声细语,向她描绘虫族的模样。
她多么依赖他,在梦境中受了惊,甚至会不顾一切地循着他的气息,钻进正在处理公务的孩子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就在他们以为,阿拉里克的好运会眷顾着他,让他顺利成为虫母最爱的人时,他就像忽然清醒的梦中人一样,若无其事地抽身,让位于卡尼菲克斯。
算无遗策的操心师退出了这场争斗,现在又要重新回来。
又或者说他从没有想过离开,只是暂时要去看清自己的内心。
现在,没人知道他是否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却已经看见了莉莉亚。
阿拉里克抵达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站在高大得有些可怕的塞尔托里乌斯面前,抿着嘴,拽了拽他的手,然后踮脚,飞快地亲了皱着眉在死装的虫族一口。
就在刚才,维塔利斯的信息准确无误地传进卡尼菲克斯的光脑之中,他确认后,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女人,先行告退了。
这么久的相处,他早就发现,莉莉亚是个喜欢害羞的妈妈,她会在冲动之下亲吻他们,但事后会羞赧地低垂眼眸,不再看他们一眼。
卡尼菲克斯不似某些人,喜欢咀嚼她的任何情态,即使她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情绪。
从某种意义上说,卡尼菲克斯是他们三个之中最尊重她的人,阿拉里克虽然极能读懂人心,但会怎么对她,这只取决于他的心情。
如果他不想的话,即使读懂莉莉亚的心情,也会假装不知道,顾着自己的心意。
比如,这个因为她爱人时温柔模样而沦陷的执政官,病态地喜欢看她着急的模样,喜欢她因为害怕而苍白的脸颊。
这些会激发他的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想要轻轻掐着她的小脸,或者拽着她的小腿,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但是阿拉里克藏得很好,他从没有真正施行过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害怕时会哭。
而她的眼泪是会淹没他的武器。
一脸笑意,正拉着塞尔托里乌斯的手上下晃荡的莉莉亚并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成了最强大的武器。
这个忽然大胆的妈妈感觉到塞尔托里乌斯瞬间僵硬的身体,马上解释道:“没关系的,偷偷告诉塞尔,我是不会被影响的啦。”
塞尔托里乌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听她这样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还要顺从地让她晃着。
莉莉亚有异于寻常虫族的体温,他手心里的这只纤细白皙的手温热,像暖玉一样好,让他不想放手。
原想要撒娇的虫母此刻成了被孩子牵住的那一个,她没有挣扎,而是在想:“反正我不算一个真正的虫族,应该不受那些规则的影响吧。”
莉莉亚想能够和塞尔多说说话也是好的,最重要的是害怕他伤心。
在她眼中,塞尔托里乌斯是一个脾气古怪,特别倔强的小孩,需要她好好护着。
莉莉亚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学过什么,任何时候都不要表现出对于某一个孩子特别的偏爱。
这不是一个好妈妈应该做的,这并不是好的爱。
她只是这样模糊地记得,自己曾在书上看过,也听别人讲过,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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