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同样很温暖。
对了,当时自己就是因为这股温暖才决定跟他离开的。
难不成真是撞上了那点渺茫的概率,自己和他魂魄相合?
被感知魂魄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因为契约的关系,霍行川的灵力浪潮一般,温柔地将他环住。
像是落进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怀抱。
连同他焦躁愤怒的情绪也安抚下来了,知白叹息一声问道:“为什么呢?霍行川。”
指尖触碰着对方的手背,掌心相贴,霍行川用灵力轻轻抚摸着身边人的魂魄。
为什么呢?
到底是在那一瞬间涌上来的这种念头呢?
前几日知白即将倒在腐尸烂鬼中的时候吗?在镜宫幻境里知白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时候吗?还是之前要冲上去和万渊同归于尽的时候?
都不是。
早在西北那个偏远的派出所,看到他的第一眼,霍行川就想这样了。
想带他走。
想让他在自己身边。
确定贺生山就是就是传说中的知白仙人的时候,更多的情绪是害怕。
是了,霍行川想,他只是害怕这个人会离开自己罢了。
害怕他逃走,害怕他要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原因义无反顾地去赴死。
所以才会想出来这个下作的方式,强行把人放在自己身边。
真卑鄙啊,霍行川。
“我不想让你死。”
知白的瞳孔微微张大,听见霍行川继续说:“我从来没觉得知白就该去死。”
阳光从地面上一点点向后退去,整间屋子在模糊的光线下暧昧不清。
霍行川几句话砸的他晕头转向,胸口里翻涌出千万中情绪。
有一瞬间知白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又被他压了回去。
天雷打下来的时候,他想就这样死了吧。
可惜他没死。
醒来后看见万渊,他又想和万渊同归于尽。
可是他还是没死。
后来很多次,知白都想如果自己的死能换来霍行川继续活下去也不错。
偏偏这个人一次又一次想让自己活着。
夜色终于席卷了整个屋子,两人沉默着坐了许久,他们指尖相连,魂魄相依。
半响,知白才喃喃吐出一句:“明明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下意识握住霍行川的手,在一片昏暗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啜泣。
知白一连几天都没再和霍行川说话。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锁灵咒的缘故,一千年没和人同床共枕,但是这几天挨着霍行川睡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
每天晚上他被霍行川看着做一套修仙养气操,接着被喂一碗滋补药汤,洗漱完毕后几乎躺下就着,一夜无梦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床头就放着霍行川端过来的早餐。
虽然还没原谅被设下锁灵咒的事情,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日子过得确实滋润。
所以他没问为什么这么多天还在这里呆着。
直到今天破天荒地被霍行川叫醒。
知白揉了揉眼睛,见霍行川难得穿了件正装,连头发都梳地整整齐齐,配上暗纹领带,看起来人模人样。
知白终于开口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知白终于肯开口说话,霍行川眉梢闪过一抹很明显的惊喜,随后神色又暗下去:“时铎举行了追悼会。”霍行川扶着知白坐起来,把正装递给他,“你也换上,一会我们就过去。”
知白一怔,把衣服接了过来。
不知道霍行川什么时候买的衣服,知白穿起来竟然很合适。洗漱完后,霍行川给他系好领带,知白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也人模人样起来。
追悼会的位置在城西的陵园。
九蛇事件的死难者太多,血肉都混合在一起,特案局的人实在没办法从团在一起的肉泥里分出谁是谁,只能按照近期失踪的人口,大概列出一份受害者名单。
众多墓碑中间竖着块无字碑。
时铎把受害者名单摆在碑前,神色严肃庄重地倒了一瓶酒。
霍行川把鲜花放了过去,跟着其他人一起默哀了三分钟。
这座陵园位置偏僻,又不大,但还是花了时铎不少钱才把它买下来,安放死在降魔路上的同僚们和无辜的民众们。
不过民众大多都被各自亲属带回去自行安葬,只有沈语沈安军这种没什么亲朋好友的才会委屈在这种挤得不行小陵园。
沈安军尚且有尸身,沈语只剩下一只眼睛,还有其他辩不清谁是谁的一团团肉泥,如今被一把火统统烧成了灰烬,不分你我地被放进了这块无字碑下。
安息吧。
不知道悼词是谁写的,配上时铎粗犷低沉的声音,听的不少人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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