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这把剑的品质属于上乘。
“我不是修仙之人,但也能瞧出你不是寻常人。”老人把剑放到知白手中,“近些年妖魔猖獗,不少年轻人从我这里拿剑,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此剑有灵,若你真心待它,以灵力滋养,它必能在危机关头护你。”
“如此贵重,我不敢轻易收下。”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妖魔席卷了我的村子,吞食了我的家人。这祖传的手艺不知哪天就会埋没在这深山中。”老人摩挲着臂膀上狰狞的伤疤,“这把剑若跟着你,说不定能流芳百世,家名也不算消失。”
知白谢过后拿着剑出去给凤君看。
没成想凤君扫了一眼就变了脸色。
“为什么是这把?”
“你是觉得我这剑不好?”老人不满地问道。
凤君一把将剑拿起,拔剑出鞘。剑身流畅利落,其刃极薄,泛着冷冽寒光。
若是挥下去必定削铁如泥。
是一把极好的剑。
“没有其他的了么?”
“没有!”老人冷哼一声。
连知白都忍不住诧异:“凤君?”
长剑重新归鞘,凤君递给知白:“此剑极好,拿着吧。”
“只是……”他盯着这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微微皱眉,“我不喜欢罢了。”
凤君很快收起情绪,和老人互相推诿半天留下笔钱两。
又给剑柄挂了个保平安的玉佩才带着知白离开。
两人没有回客栈,知白跟着凤君在热闹的长街上逛了半天。
知白左看右看,一会被香包福袋吸引,一会又被糖画泥人勾去了目光。凤君不恼,任凭他买些新鲜玩意,最后知白怀里大包小包,嘴里还含着块糖球。
心满意足地跟着凤君来到一座宅院前。
“我租了间房,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练剑吧。”
院里恰好有棵梧桐树,凤君在树下放了张长椅,每日躺在这里看知白练剑,时不时点拨一二。
起初知白完全不是凤君对手,后来堪堪能打成平手,再后来知白剑锋愈发凌厉。
最后一次练习中,剑锋一扫,凤君连退两步,手里的长剑失力落在地上。
凤君看着咽喉前的剑刃,神色复杂,而后嘴角轻弯:“知白,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他目光上移,落在知白脸上。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是少年模样了。
“知白,今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手里的剑猝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知白神色呆滞:“什么意思?”
“真是一段漫长的光阴啊。”凤君靠在墙上,头顶云聚云散,倏而他欣慰地笑了,“知白,我还没问过这把剑的名字。”
知白沉默了一会:“清霜。”
“要是能再温暖一点就好了。”
知白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句话,哪来的心思去管什么剑名,脑袋里乱做一团,他把话题拉回来:“今后的路要我自己走,是什么意思。”
凤君轻叹一声:“你还是那个离不开人的小孩子吗?”
可是为什么非要离开呢?
知白红着眼瞪凤君,胸口止不住起伏,像是有千百句话要控诉。
凤君继续说:“妖魔鬼怪借人间恶意而生,不断汇集便会滋生大魔。人有七情六欲,世间妖魔除不尽,这些妖魔迟早汇集成鼎盛之势,魔海会再次泛滥……”
“这些我都知道!”知白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定会斩魔,也会荡魔海。”
知白看着那张脸,心口涌出千百种情绪,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只是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离开我呢?”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一字一顿:“你就这么讨厌我?”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女娲把我留下,为什么要教我法术,为什么要带我游历,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知白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往前走了两步,把凤君抵在墙上,泪水划过他的鼻尖落到凤君的衣襟上,将上面的金丝纹路晕开一片小小的痕迹。
他紧紧盯着凤君,似乎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一个答案。
凤君声音毫无波澜:“责任而已。”
风乍起,吹落了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树叶。
一瞬间知白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把这句话放在唇齿间嚼了好几遍,几乎要把一笔一划都翻来覆去咬碎一遍。
责任而已。
责任而已。
责任而已。
原来这么多年的光阴都无关情爱,甚至连恨都不过是我的一厢奢求。
曾经那些我日日期盼见到他的日子,那些我愿意跟在他身后的日子,那些我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看他的日子,他都在想什么呢?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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