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莲看向他,道:“不错。”
七天,正好是棠海出关的时间。
三人商量好后,姜荷说要先回南明山安顿月见,拾莲也要回去处理事务,丹木一人留在镇中举目无亲,颇觉得无聊,于是也回了定天山。
他没有在定天山看见炬归的身影,只有棠海一人坐在海棠林里的亭中喝酒。
棠海面色红润,但并不是酒劲上来异样的红,只是比平时更有气色了些,那双眸子还是一样的清明。棠海千杯不醉,丹木是知道的。
“怎么这就回来了?来尝点酒吧,师父酿的。”棠海冲他举起了杯。
从前棠海不让他碰酒,说定天山只有棠海酿的,酒性烈,不能给小孩喝。如今他成了年,棠海倒主动邀请起来。
“被绊住脚了,仙德小镇的乱葬岗里有个我从没见过的阵,等着祭祀那天去看看究竟。”丹木在棠海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棠海平日里不常喝酒,只有闭关的时候才会饮上几瓶,搞得丹木小时候一度以为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喝了就能恢复法力,后来才知道,确实是这样。
丹木凑近嗅了嗅杯中的酒,醇香的味道不是那么醉人,反倒甜丝丝的。
“这不是给金九的。”丹木道。
“我又不止会那一种。这是用林子里的海棠花酿的,闻不出来吧,闻不出来就对了,配方还有待改进,丹木是第二个喝到的。”
第一个显然是棠海自己了。
“炬归师兄呢?”丹木问道。
“打发走了,我都多大人了,还需要看着?定天山祥和安宁,能出什么事。”
丹木举杯一饮而尽,辛辣灌过喉咙,他喝不惯,弯腰咳了起来:“好辣。”
棠海支着胳膊笑了起来:“从来没喝过还敢喝这样猛,小丹木,你真是可爱啊。”
丹木眼泪都熏了出来,伸着舌头喘,酒气很快上了脸,一片通红。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手心向上摊开,一枚白色的小药丸躺在上面。
“解酒的,吃了吧。”
丹木拿过来塞进嘴里,闭着眼缓神。
“这酒可是好东西,有助增进法力。”
用常年不败的海棠花酿成,能不好吗。丹木晕乎乎地想着。
“不过再好也是个辅助,与你自己修成的不能比。”
丹木酒量真是差极了,不过一杯,就有失态的征兆。
“棠海,那个阵不像压魂阵也不像镇魂阵,长得很奇怪。”
丹木还是惦记着正事,逐渐混沌的眼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棠海的位置,随便盯着桌上的酒壶说起了话。
棠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被绕得更晕了。
“知道了,上次封阵小丹木都看到了,这个阵就不用我封了吧。”
一段话一股脑灌进丹木耳朵里,他逐字消化,这才点点头。
解酒的药丸终于开始起作用,脑仁里的痛缓解了不少,他吸了口气,凉风进了肚子里,驱散了部分酒意。
棠海的重影合成了一个清晰的人,丹木眨了一下眼,道:“你的酒真烈。”
“酒是烈,但这可不能只怪酒。”棠海将杯中酒饮了一半,剩下倒在了丹木的杯中。
“再喝点。”
丹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一个点上:这半杯酒棠海喝过,酒液还是顺着棠海嘴唇碰过的地方流下的。
这算什么。这可不是心魔了吧。
他在脑中搜寻过往,想找出些棠海不讲究的证据来说服自己,可就算再不拘小节,棠海也从没做过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丹木不明白棠海为什么要他喝酒,还是喝棠海喝剩的。
如果换做平时,他这么久没有动作,棠海一定会拿他开玩笑,说些“小丹木长大了,开始嫌弃师父了”这样的话。
他抬头,棠海浅笑如常,没有催,也没有开玩笑。
丹木移开视线,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心虚的感觉,捞起那半杯酒吞了进去。
这次喉中并没有火辣的灼烧感,像喝了甘露一般清甜。
完了,又被耍了。他才不会认为棠海给的那半杯和自己先前喝的那一杯是同一种酒,然后傻子一样惊讶地询问,这样就正中棠海下怀了。
“怎么样?”棠海问道。
“一样。”丹木脱口而出。
棠海笑得很大声,五彩鸟从他头顶跳了下来,也叽叽地拍起羽毛嘲笑。
一股燥热裹满丹木全身,他烦躁地解开衣襟处的盘扣,将衣领扯松了些,露出一小片锁骨。
讨厌,总是逗他玩。
丹木听到棠海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如果抬头看一眼,就能看见棠海盯着那一小片皮肤,神色莫名。
可惜他没有。等他抬头的时候,棠海已经仰头喝起酒来。
“你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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