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安姐姐!”清儿气喘吁吁地朝门口奔来,手里还推着四轮车,“我去取四轮车了,一个没留意,花娘子就自己跑出来了。”
名叫清儿的姑娘扎着和陈小佳一模一样的小辫,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
“没事,快来搭把手。”安柔招呼清儿道。
“我来吧。”丹木上前一步,帮着安柔把花娘子抬上四轮车。
清儿道了几声谢,取出簪子,把花娘子的头发都绾起来编好,拿帕子擦净脸和手,这才朝丹木行了礼。
头发梳理整齐后丹木才发现花娘子也是个美人坯子,尽管面唇苍白,眼中无神,脸颊稍有凹陷,但依旧遮不住她的美人骨。
“清儿,推我回房。”花娘子掩面咳了两声,从头到尾都没再看丹木一眼。
从刚来这里到现在,看花娘子的表现,丹木还以为她是神志不清的,看来是判断错误了。
“道长勿见怪,花娘子断了双腿终日不肯见人,时常装疯卖傻吓唬来客,我也总是被拒之门外,今日倒是幸运,花娘子肯露个面。”
“没事。”丹木摇摇头。
他跟着安柔在清儿之后进了院子,院中没有草木,光秃秃的,但胜在还算干净。
丹木和棠海进屋的时候清儿正在给花娘子涂口脂,有了点颜色倒显得气色好些。
花娘子淡漠地看向丹木,又把视线落在棠海身上,轻嗤一声后道:“不是来取乐的。”
什么取乐?丹木看向安柔,对方给了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安柔道:“不是,花娘子放心,答应过的事安柔不会食言,只是请道长们来做客。”
“做客……”花娘子细细品味这两个字,斜眼看向丹木,道:“大火一起,你们也逃不了。”
什么大火?丹木又看了眼安柔,但这次安柔并未转过头来。
“瞧瞧,又开始瞎说了,一个人都不会落下的。”安柔拍拍花娘子的肩,笑了笑。
“什么大火?”丹木问道。
“原本是想道长参观完再告知的,既然花娘子提起,那安柔也不好再拖。”
安柔转过身,还想继续说下去,但丹木没法听了。
一朵透明牡丹花从窗缝中挤了进来,停在丹木面前剧烈抖动。
季江盛和郑兰儿出事了!看这震动频率,再不快点赶过去两人估计要魂飞魄散了。
“安柔姑娘!”丹木急忙打断,“实在抱歉,我有急事要处理,下次见面一定细聊!”
不等安柔回应,他已经夺门而出。
棠海不慌不忙地朝安柔颔首,将要踏过门槛时,听见了花娘子细若蚊蝇的呢喃声:“牡丹花?”
他身形一顿,回过头,正好对上花娘子的视线。凡人看不见这花,花娘子居然看得到。
花娘子恍然回神,朝棠海作揖。
神明下凡救人于水火,她却未能以礼相待,实在是罪过。
丹木赶到的时候,两道士扮相的人一人手中押了一个怨灵,正是季江盛和郑兰儿,看样子马上就要把他们化成黑珠了。
是山鬼。
“小友手下留情!”丹木顾不得礼节,震掌将两人推开,把季江盛和郑兰儿拉了过来。
被搅了好事,对面不乐意了,其中一个穿墨蓝衣裳的指着丹木骂道:“嘿,都是同道中人,你怎么还向着外人,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你你,你不配为道士!”
“实在不好意思,他们无害人之心,反而还抓了好些怨鬼,不能平白受冤。”丹木朝两人作揖。
墨蓝衣裳的气不过,转头向另一人求助:“师父,你看他怎么这样。”
另一人穿着黄色衣裳,长相明丽神气。明明无雨,这人手里却骚包地拿了一把明黄色油纸伞,伞面浮了一层金光,似云似水,好看极了。
丹木认出了这件法器,是他那位被称作“隐君子”的师兄——炬归的。
但炬归并没有认出他,挑眉问责道:“你师从何处啊,怎么被教成这样一个菩萨心肠。”
丹木心中无语。他模糊有印象,炬归似乎是个张扬的性子,后来得了隐君子这称谓,他还以为炬归转性了呢,看来并没有。
“炬归,我可没有教你不仁不义。”
丹木还没反应过来棠海就站在了他身侧,面上不挂一丝笑。有点严肃,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装的。
炬归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全然不见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规规矩矩朝棠海行礼:“师父。”
“嗯。”
炬归准备起身之时才发现他那傻徒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捂面朝那愣愣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道:“完蛋孩子,快行礼啊,这是你师祖。”
“师,师祖好。”傻徒弟赶紧行礼。
“嗯。”
“师父,这是我徒儿蒲迎。”炬归向棠海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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