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会窝里横的草包窝囊废!
那天起,温斐的每日日常就是:早起、吃早餐(听温二讲人家谢华瑾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出门习武(路上听温二讲谢华瑾如何如何十恶不赦所以你以后必须打败他)、回家吃午餐(听温二讲你以后要……打败谢华瑾)、学习、吃晚餐(被询问学习进度、被责骂)、看妈妈与温二吵架、看妈妈与温二打架、看温二打输了去酗酒、睡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七岁后,世界终于安静。此后,他的世界寂寥无声,他的人生无欲无求,他的日子得过且过,他的每一天被唐芯拉着往前走。
温斐的日常变成了:早起(被唐芯的敲门声吵醒)、吃早餐、去上学(提醒困顿的唐芯注意看路)、上课、吃午餐(听唐芯讲上午发生的趣事)、上课、回家路上(听唐芯讲下午发生的趣事)、吃晚餐(偶尔和唐芯、外婆一起吃饭听街坊邻里的八卦)、看书、睡觉。
温斐最无法理解的事就是,唐芯是怎么从几个十分钟的课间里听到这么多同班同学的同校同学的八卦,但就是这些无聊的八卦,被唐芯转述给温斐,让他从她的视角看见了另一个绚丽多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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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会知道自己很聪明吗?
反正温斐是知道的。
他从懂事后就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何等不可理喻之人。
温二的所有话他都左耳进右耳出,习武读书、对他有利的,他照做,至于其他的,他让自己不去在乎。
温斐一直觉得自己不在乎那个谢华瑾的人。
父亲走后,这个名字也随之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直到那个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才发觉,自己何等自负。
那长达七年时间的魔音贯耳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从来都不曾放下。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
他的不在乎是不看不听不想,是闭目塞听,是不闻不问,是自我麻痹。
直到他站在他面前,堂堂正正向他介绍自己,他才终于明悟:遗忘不能等同于不存在,刻意忽视也无法抹平那些过往。
但温斐尚未察觉,他对打败谢华瑾没兴趣,却有另一股执念。
他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叫温斐,他想让这个名字,这个人,也在你谢华瑾心上留下不可泯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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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收拾一通后就干净多了,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父母去世后,温斐只重新装修了一遍主卧搬进去,其他地方都不曾理会。
今天他完完整整逛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除了卧室和书房不动,其他地方所有东西全部搬出去扔掉。
在街坊邻居们或欢天喜地于天降横财,或抱怨“垃圾”堆太多他们没地扔垃圾,或催促前面的人别挡路,或议论这是谁家的大傻子的背景音中温斐步履轻松地回了家,然后径直去了书房,思考这些书该怎么处理。
是留下呢,还是送人呢,还是捐了呢,还是卖了呢,还是扔了呢?
温斐在书房里走走停停,清点书籍的类别与数目。
然后……无意间踩到了一块木地板,一块不一样的木地板,一块踩下去声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木地板。
不是木头用的时间长了或者铺设的不好时会发出的“嘎吱”声。
是另一种声音……
温斐蹲下身子,曲起手指,轻敲四周,仔细分辨手指每一次落下时的响声。
不消片刻便确定了大致位置,也确定了猜想。
有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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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收。
青年转身离开,徒留一地残缺过往。楼下的少女也尚未沉眠,拥着月色辗转反侧。
命运在此将过往与未来划下一笔浓厚的分割线,无谓的青年引领无畏的少女带着亡者的寄语踏上跨越时空的大冒险,生命的凯歌在浩渺星河不息回响,又是谁的眸光落下写作祝福诗篇,是他?是她?还是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