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流动,“下药,行不通了,你准备好别的手段了吗?”
南王脸色终于变了。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
虞昭没有再废话,手中灵剑轻轻一挑,暗蓝灵光瞬间裹住整条船。
那一刻,蓝光闪现,一道剑气如同雷霆般斩下,整艘画舫瞬间发出一声巨响,木板破裂,水浪翻涌,舱室瞬间开裂,酒壶翻倒,人声大乱。
南王甚至来不及呼喊,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整艘船被劈出一道裂口,水涌入、尖叫四起。
玩家早已御剑而至。一剑挡下岸边追兵,顺手丢出南王腰牌——那东西在城中可是通行无阻的令牌,此刻却如同对尸体的讣告般落地有声。
巨变,只发生在一刻之间。
南王只被虞昭削断手臂,但他已无力从船里离开,其他被拐来的少年、侍从等纷纷跳入水中跳入水中的,离开这过去华贵繁美、如今只因一剑便彻底破灭的牢笼。
虞昭还站在水面上,玩家紧紧靠在他身边。
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但他们也知道——这下真的捅了天大的娄子。
城中守军蜂拥而来,南王是朝廷钦封的宗亲,杀他,就是谋逆。
岸上传来一阵锣声。
虞昭看了眼远方城门口密密麻麻的追兵,低声道:“……我原本还想在江南多待几日的。
“我们得走了!”玩家拉着虞昭后退。
“下次别在甜点里掺药了。”他说,像是认真在总结教训。
玩家一时无言,只能拉着他纵身跃起,踏着屋顶飞奔。身后是越来越多的追兵,喊杀声震天。
他们越走越远,天色也渐渐明亮。虞昭在前,玩家在后,他看着虞昭墨发飞扬、神情沉静,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同伴,不是搭档。
是……别的什么。
“他根本没对我说过什么‘别喜欢我’‘不要靠近我’这种话,可我就是知道,他不属于谁。
但我还是……想试试。
哪怕陪他逃亡,哪怕跟他走尽天涯,我也不想再放他一个人了。”
玩家想着。
他们在越来越密的追兵之间穿梭而出。
江南的天光愈发灰暗,他们的身影像流光掠影,在瓦片之上飞跃而去。
————
夜雨未歇,湖面涟漪不断,细碎的水珠从空中垂落,打在泛着寒光的青石板上。
他们还在被追杀。
城中的守军、南王余党、甚至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死士似乎被设定成了某种有自动程序的小怪,一道道身影在屋脊间飞掠,像夜色中攒动的獠牙。而虞昭与玩家却不再回头。
他们早已翻过城墙,身后是警铃未歇、火光连天,一直逃到另外一座临湖小镇。
可杀意仍在紧随不舍。
虞昭脚步一顿,路过一个早已关门的糖人摊。他低头一瞥,随手从摊子角落拿起了一把油纸伞——伞面上绘着浅色花纹,但却早已破旧,是被主人抛弃而失去生机的伞。
虞昭一手握着那把从摊子上顺来的油纸伞,伞面陈旧,布满细密裂纹,似乎一撑开就会破碎。但他只是轻轻一拨,灵力注入伞骨,整柄伞便悄然绽开,安静地遮住夜色、风声与喧嚣。
他在伞下,脚下是水。
灵力自指尖流入伞中,又从伞面反推至脚下,与水面交接那一瞬,像有千丝万缕在水中扎根,将他的身影稳稳悬在湖心——不快,不缓,像落雪,也像一枚羽毛拂过晨风。
风带着水气拂面,有点凉。他的黑发被吹起一角,遮住眼睛,他并不去拨开,只微微偏了偏头。
他看见了湖,看见了追兵,看见了身后风雨将至的江南。
也看见了自己。
水光倒映中,他撑着伞,在湖上行走,身形如浮光掠影。
他微微抬眼,只觉得灵力已融入自己骨血,如星辰嵌入夜空。不是为了赢一场战斗,而是为了不留下痕迹地,从这广袤星河中穿行而过。
他轻轻撑开伞。
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虞昭回头看了玩家一眼,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然后,在玩家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反手一拉,将他揽入伞下。
“别乱动。”他说。
下一瞬,两人跃入湖面。
水面波光潋滟,湖上有风,带着雨里青草与水汽的清香。
虞昭足尖轻点水面,如履平地,衣袂与伞绸一同扬起,仿佛被风牵引的画卷,在湖面上铺展。
他不是舟,而是伞下的人,是伞下藏风的剑。他并未真正逃走,而是选择了“飘”。避其锋芒,顺水而行,既是退让,也是蓄势。
虞昭并没有飞得很快。
脚下的水纹一圈圈荡开,他撑着伞缓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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