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战场,凡是她所在的地方,没有敌人能完整离开,要么快速变成两段,要么七零八落地留下。
这次作战她最后孤军深入敌后砍了猎群的主将,提前结束了战斗,不然她还得再晚个几年回来。
讲述完杀神是怎样炼成的,镜流有些沉闷地说:“我的剑,折断过,我还未能领悟剑意的极致。”
“你跟我说这个,属实有点不礼貌了。你一剑都能穿三个我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墨冉幽幽地瞟了她一眼。
“说到这个,你为什么不去工造司定一把武器呢?你不习武,也需要东西防身啊。”镜流望着墨冉浑身上下连点尖锐物品都没有的柔软形象,感到十分担忧。
这要是哪天碰到丰饶孽物,她连反击的手段都没有。
“真遇到紧急情况我直接掉头就跑,哪有机会战斗啊。”墨冉将苟和怂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主打一个看事情不妙就润。
镜流还在担心:“可万一跑不掉呢?”
“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墨冉白了她一眼,“祸害遗千年,我哪有那么倒霉?我也不去那些危险场所,哪能那么容易遇到危险啊?”
镜流也知道是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了,只得揭过了这个话题:“也是,不会有那么多意外的。”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该考成人证了?”墨冉想起来了。
镜流罕见地坏心思微笑:“我已经过了。”
墨冉怔愣一瞬后反应过来了:“你武试免考了,文试网考过了?”
“是。”镜流从包里掏出一本红红的小册子,上面金灿灿的成人证三个字十分醒目。
“你这是打算试探我,看我有没有准备好是吧?”墨冉也笑了,对镜流偶尔的腹黑接受良好。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大小姐,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墨冉话锋一转:“不过请帖得你自己写,让谁来参加你自己决定,叫多少都行,反正我准备的场地够大。”
……
黄道吉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墨冉将镜流按在镜前为她栉发。
镜流一袭烟青色的衣裙,颈、臂、身皆着轻便的铠甲,踩着一双及膝的战靴。
要不说仙舟武德充沛呢,哪家好人成人礼穿戎装啊。
墨冉看镜流一身凌厉的气质,默默在脑后给她系了个蝴蝶结。
“我看得到。”镜流望着镜中狐女的小动作。
墨冉毫不心虚:“你这是成人又不是出征,一身杀气做什么?”
镜流不与她争辩,伸手就要去解那绸带。
墨冉拉住了她的手:“你一个发饰也不带,看着太素了,留着吧。”
“那也不要蝴蝶结。”
“蝴蝶结多可爱啊,怎么不行了?”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墨冉终究魔高一丈,最后镜流还是顶着蝴蝶结到了典礼现场。
在众多同生共死过的同僚的目光中,迎着沸腾的唢呐声。
风河将猎兽之矢授予镜流:“愿汝若离弦之矢,终能中的①。”
镜流郑重接过这星间寒铁锻造的箭头:“誓吾腰间箭,匣中剑,不空蠹②。”
镜流接受了昔日战友的祝贺,老师难得的赞誉,以及,无血缘联络的长姊的拥抱。
狐女自背后将下颌搭上她的肩膀,耳朵的绒毛拨弄着她霜白的发丝:“气势不错嘛。”
镜流好像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过去,亲友师长皆在身畔。
似乎马上母亲就会推门进来递给她一盘云片糕,父亲会在台下含着泪光为她鼓掌,一切都仿若昨日。
镜流握拳,掌中的剑茧是那么明显。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逝者已矣,她无法回到过去。
镜流听着狐女平稳的心跳,感受着臂甲上传来微微的压力。
“……谢谢。”
眼前人身上留有的余温,让她不曾迷失于严冬的苦寒。
“跟我客气什么?”墨冉从她肩上离开,“走了,吃饭去。”
……
就着好酒好菜,墨冉迅速和到场的云骑们混熟了,打听起了镜流的风功伟绩。
一名身长七尺,肌肉虬结的大哥说:“那位啊,看上去清清冷冷的,打仗时直接窜到了最前面,”他打了个哆嗦,“然后,那帮孽物就跟肉馅一样碎了。”
“是啊,太厉害了,她简直跟剑成精了一样,一路所向披靡。”肤色微黑的爽朗女性接到。
身形纤弱的小哥也说:“我感觉她早晚成为下一任剑首……”
墨冉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认同了镜流的剑术,并微妙地有些畏惧她。
于是她去问风河:“镜流不会走火入魔吧?”
风河看着墨冉说:“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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