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花厅里堆叠着众人带来的贺礼,罗屏绣幕,华彩满堂。
宁晚知道,那日同样是虞饶的生辰。
也是她的及笄之日。
所以他借着为南楚太子伴读的机会留在宫内,在宴散之际,在宫巷深处等她。
南楚的春日来得更早些,红墙两侧探出花枝,少女缓步走来,月光缠绵,斜穿而下,将花瓣拂落在她的发顶肩头。
沁着柔色的月光顺着她的肩头流淌下去,莹润的光影晃在她的眼中,照亮她被酒意浸得迷离的双眸。
染着湿意的睫羽轻轻抖动,泪珠便若珠玉一样滚落下来。
她生来一副好容貌,柔软的,没有棱角的,叫人看去一眼便轻易心生怜爱,连落下的泪珠都想拿金盅接住,捧起来。
那实在是……极具欺骗性的一张脸。
她饮了酒,醉得不成样子,宁晚送她回到寝宫,将备好的生辰礼——一支玉簪放在她的枕畔。
“生辰吉乐。”
他弯下身,轻声祝愿,没想要她应答什么。
正打算离开,衣袖却被扯住了。
虞饶攥着他的衣袖,迷离着一双醉眼,辨认出他。
“宁晚……”
轻柔的唤落在耳畔,惹得他停下脚步。
“别走。”
又一声挽留入耳,宁晚顿住动作,重新弯下身。
衣袖却骤然一紧,拽着他向前,微凉的指探在他的衣襟,扯紧了。
一个微凉的吻落在唇畔,猝不及防。
唇上的触感微妙,细碎的颤栗贴擦着传来,流经血管,流淌到胸腔与脉搏,宁晚的脑中空了一瞬,匆匆起身。
可她几乎挂住他,循着他起身的动作倚上来。
宁晚只好妥协,坐在她的床畔。
勾在他领口的指轻轻滑动着,唇齿磨在最脆弱的颈,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摁住她的肩。
可她不罢休,攥在他衣襟的手也不得闲,隔着衣袍寸寸掠过,燃起一簇簇细弱的火苗。
凉意钻入胸腔,像是钻进了一只磨牙吮血的精怪,直将人的心肝挖空,叫他连呼吸都停滞。
脑中的弦倏然绷紧,几乎下一瞬就要断裂开来。
宁晚摁住那只惹火作乱的手。
她饮了酒,他没有。
她已经醉了,可他没有。
“殿下,是我。”他唤她,企图叫她清醒些,叫她不要再乱动。
虞饶迷糊着点点头,反而得寸进尺,钻进他的掌心,扣住他的手指。
“我知道啊,宁晚……我想要的没有别人。”她的手指柔柔软软地缠住他,唤着他,应和他的话,“你的脸好红啊,你也喝了酒吗?”
她的嗓音被酒意浸透了,甜腻得醉人,脸颊沁着薄薄的红,抬眼之间,娇娆生艳。
“不要走……哥哥。”温软的脸颊轻轻蹭在他的指节,她挑拣着好听的话说给他听,挽留着他,像是一场缱绻的邀请。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的?”
宁晚回过神来。
“宁晚……”
虞饶合着眼,正无意识地轻声唤他。
宁晚动作一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探出了手,指尖竟不觉间触到了她的额发。
他微眯了下眼。
泛着冷的目光笼住她,指腹一寸寸描摹过眉眼,蹭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停在舒展的颈,习惯性地摩挲了下她的颈窝。
而后,一把钳住了她的颈。
她的脖颈太纤细,他扣着她的颈,虎口就卡着她脆弱的喉,指腹按住的脉搏蓬勃跃动着,告诉他,她是真切的。
她是真切的,她就在他眼前,袒露着最脆弱的地方,连呼吸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握在掌心里。
像握着一株纤细的花枝,只稍稍用力就能折断,将她彻底摧毁在自己的手中。
指腹轻轻滑动,宁晚触着她光洁细腻的颈,眸色深深。
“几面之缘,忘了面容……”
他轻声重复着虞饶在宫宴时说过的话语,眉目间浮现出嘲弄的冷笑,“虞饶,你以为我会记得你什么?”
指节微颤着收紧,指骨却因克制绷出青白的颜色,又一顿,松开了。
她睡着,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而有些话,他想叫她亲耳听见。
宁晚冷眼看着她,收回手。
却没能收回衣袖。
帐子里的人不知何时捏住了他的袖角。
“不要走……”她说着,将他的衣袖放在怀里。
不知是不是酒醉,她的力气竟很大,宁晚没能扯回衣袖,只能握上她柔软的指,强硬地,将她的手指一点点掰开。
“哥哥……”
衣袖抽离,掌心陡然落空,她唤他,换了个讨好的称呼,语调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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