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淮扬被外放到岭南那种偏远之地,吴淮南作为胞弟能毫发无损,他确实有点本事,不过这回他可押错宝了。”萧见贤无心皇位,自然……
“不对,我真是糊涂了,他若是想要功名利禄,应是表明心中志向,再向我表忠心才是,他刚刚这番话,绝对有别的意图。”可那意图是什么,萧见贤想不通。
此时,无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到京城了吗?”
“还早呢,阿兄再睡会吧。”萧见贤让人睡在自己腿上,抬眼就对上古江不善的眼神。
“我还没这么睡过,就这么便宜阿兄了。”
萧见贤听出他语气中的吃味来,赶忙宽慰道:“你同阿兄计较什么?再说了,你真没睡过?”
“可是阿初,你明知道阿兄对你有想法的,你为何还要这般纵容?”古江真是委屈极了。
“除了那些模样太丑的,阿兄对谁不是来者不拒?岭南三年多,阿兄除了最开始来的时候又有什么时候提过这事?”萧见贤已经因为这事不知道跟古江解释过多少回了,也不知为何古江就是硬要抓着这件事不放。
在古江眼中,他萧见贤就这么喜欢做自己亲表兄的入幕之宾……之一吗?
“那阿初何时像偏疼阿兄那般偏疼我一些?是我太贪心了吗?”
“你……”萧见贤欲言又止,“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或许真如古江想的那样,萧见贤不再需要他了。
萧见贤有了关心自己的阿婆阿姐阿兄,古江不再是他的唯一,更何况古江还曾是冯家派过来的人,一切都回不去了。
船天还没亮就靠了岸,可谁知他们刚要下船就从不知道哪里窜出一伙贼人来。
“听闻这一带水匪多,殿下可要小心些。”吴淮南挡在萧见贤几人前面。
这些水匪看起来训练有素,不像是简单落草为寇,更像是有组织有规模的。
好在他们一行人武功不弱,对付这些水匪绰绰有余,没一会这些水匪便全部伏诛。
“去好好审一审他们。”吴淮南吩咐。
萧见贤正扶着受伤的古江,刚刚一个水匪从萧见贤身后偷袭,古江用身体挡住了水匪的一刀。
萧见贤知道这是古江的苦肉计,那一刀分明就可以不受伤挡开,不过想到在船上的争吵,萧见贤大概也能明白古江的用意,也就没有揭穿。
“岭南王的这位表兄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啊。”处置完水匪,吴淮南看向一直待在萧见贤身边的无介。
“我确实不是中原人,我是苗疆一个寨子里来的。”无介也不意外吴淮南的话,毕竟他的外貌确实与中原人有几分不同。
“苗疆?苗疆人都是公子这番样貌吗?”吴淮南接着问。
“这倒不是,我随了我阿爹,阿爹是哪里人我也不清楚。”无介如实道。
“吴大人是觉得我这表兄像什么人吗?”不错了,吴淮南当时试探的一番话就是冲着无介去的。
早就听闻京中有拿人当替身的习惯,说不准吴淮南就把无介当成谁了。
吴淮南却摇头:“臣只是在担心殿下安慰,毕竟臣未曾听说过何妃娘娘是苗疆人。”
“何”是中原人的姓氏,如果不是母妃亲自告诉萧见贤,他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咳咳!”古江虚弱地靠在萧见贤肩上咳嗽两声,“殿下,我怕是不能再为殿下效忠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萧见贤可不信古江真会毫无分寸地叫那水匪给他砍出致命伤来。
吴淮南在一边轻笑两声:“保护殿下这种小事都能弄得自己半死不活的,依臣看来,这侍卫还是赶紧换了吧。”
“你……”古江确实有分寸,不过这次是真被吴淮南气着了,咳嗽了好久才停下,“殿下,只要属下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殿下陷入险境。”
“是了,就是不知道这险境是谁造成的。”吴淮南言外之意就是,今日这一出全是古江自导自演。
“殿下,属下没有!”古江为自己辩驳道,“如若真是属下所为,那为何这么多年不动手,为何非要演这出……这出苦肉计,而不是直接斩草除根?”
他的伤口虽然简单包扎过,但现在情绪一激动,本就没完全愈合的伤口渗出血来。
“殿下看啊,他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会这般着急?”吴淮南挑眉道。
“照吴大人的意思,我被人冤枉还不能辩驳了?”古江驳斥道。
“够了。”刚过来的萧风迟呵斥,“这人既然是四皇兄身边的,如何处置自然全看四皇兄心意,吴大人,你逾矩了。”
“臣知罪,臣也是担心岭南王殿下安危,还往岭南王殿下、绥王殿下见谅。”吴淮南道。
“好了,吴大人不是还要去审问那些水匪吗?等回到京城,孤同你一起审。至于那个侍卫,就交由四皇兄处置。”萧风迟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