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走样,他只微微转过头,垂下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男人。
指节粗大、左手有老茧,标准的记录工,右眼眼角有手术过的痕迹,嘴唇发白有死皮。
五米外是摄像头盲区、走廊空无一人,唯一的离开路径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几步。
结论:目标自大愚蠢,不算强,但吵起来应该相当麻烦。
时无眨了眨眼,笑得无辜:“我就是个小调度员,今天第一次被调来五区,您可能没注意过我……我们这岗位换得挺频繁的。”
“骗谁?”中年男人冷下脸,视线死死盯着他,“你这身制服不对,我记得穿这套绣着金丝的人只有三个,你绝对不是。”
时无眼角一跳,低头一看,果然——袖口有一圈细细的金丝编号。
操,时无想起当时卖他衣服的黑市商人笑眯眯的眼睛,那孙子是个坑货!
但是他脸色依旧没变,脑内已有数种应对方案切换。
“您还真细心,我是真没想到你这种级别的还能记编号。”时无笑着打哈哈,语气轻松。
“我做登记十年了。”那人冷哼一声,拉起自己袖口,“看清楚,这才是普通职员的银丝编号,你那可是金丝,全联邦就三个人拥有,我可没看到过你。”
时无沉默两秒,嘴角依旧挂着笑,但眼神已经悄悄沉了下去。
“您猜得真挺准啊。”时无说着卷起袖口,那抹金丝光泽在走廊灯下晃了晃。
周围依旧无人,只有金属地面泛着冷光。
下一瞬,他手腕微动,一道细到极致的寒芒从指间滑出。
那男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时无接住他缓缓倒下的身体,叹了口气。
“联邦是开始当好人了吗?”这种人也留着打工。他抬手把那个昏倒的男人拖进旁边一个空房间,顺手用旁边的清洁机器人开启权限锁门。
时无又蹲下身,检查了地板,确认无血迹,再抬头扫一眼摄像头,恰好绕过。
走廊重新恢复安静。
时无嘴角又挂上了笑容,踱步进了更深的区域。他一路向前,目光在墙缝与通道交汇的角落来回扫视,像是随意观望,又像是在刻意寻找着什么。
联邦的安全局,大得离谱,但所有人都知道,越是中间地段,越有可能藏着真正的秘密。
当时无在经过一排标准化房门时,脚步微微一顿。
其中有一扇门,有点不一样。
没有编号,也没有扫描装置,门面是冷硬的稀有金属材质,但上头隐隐能看到一道极其细微的能量纹路,在灯光下若有若无地闪着幽蓝光芒。
时无站在门前,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今天进联邦有些过于顺利了,怎么感觉像是在请君入瓮呢。
“既然请我来,那我不得好好看看。”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圆形的破译芯片,啪地贴在门边,芯片发出一声细响,开始自动入侵系统。
“滴——滴滴——”
三秒钟后,门无声滑开,那道圆形芯片顺势落在地上,机械腿无声的张开。
走廊里面一片漆黑。
时无掏出隐形感光镜,踩着几乎听不见的步子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自动合上。
通过感光镜片,时无发现这门后还是一个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
冷白光线在地面上拉出极淡的引导轨迹,整条通道幽深寂静、密不透风,只是脚下偶尔泄出的轻微声响,也在无限延长的回音中放大了他的存在感。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尽头看到了一丝灯光的痕迹。
那是一扇透明的玻璃门,门内隐隐可见几个正在交谈的身影,光线压抑、冷静,会议室的四周全部是智能抗信号材料,看上去就是一处内部机密讨论区。
他屏住呼吸,悄然靠近,感光镜自动聚焦,让玻璃后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
几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上头昨天还在问我怎么样了。”
“这次意识病毒已经蔓延到帝都区域了,快压不住消息了。”
“这副本系统太强了,我们至今都没有研究出来他的传播方式是什么。”
“那边已经感染不少人了,我听说好多人任务失败在副本里死了,现实也都会跟着死亡。”
……
时无眼神一凝,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原来如此。
最近莫名其妙消失的人们,奇怪的星际风暴,忽断忽连的星网,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穿成了一条线。
失去联系的老伙计、丢失的货物可能都和这个病毒有关。
里面的会议已经快要结束,最年长的那位站起身来,看向旁边英俊冷漠的男人。
“薄晏,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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