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时,一阵清脆的声音突然响彻耳际,与此同时,一个个飞镖不断飞来,整齐快速地插成一排,形成一道屏障,拦住了那两只怪物的行动。
徐溪山转头一看,只见乔骁左手撑伞悬于半空之中,大氅随风扬起,飞镖正源源不断地从乔骁袖中飞出,很快便将那两只怪物围成一圈,困在原地。
“你们两个在等死吗!”乔骁声音极其激动,不知是不是徐溪山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话音一落,她便伸手,想将二人一把拉过。
“等......”徐溪山话还没说完,就在他眨眼的这一秒,刚刚还向他们伸出手的乔骁已经瞬间坠落在地,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冲击而下,双脚被迫在地上极快地后撤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鹅黄色的大氅从她身上脱落,从空中快速坠下,落在地面上时,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尘土散尽,原先被大氅挡住的洞口,赫然显现出一个人影。
徐溪山被呛了几口气,揉了揉眼睛,目光清明后,稍稍看清那来人的模样。
山羊胡、皱纹脸,身材瘦削,神色骄矜。
只一眼,徐溪山便将他认了出来——
易远山!
他甫一抬脚走进,洞内原本躁动不安的人头蛇身的怪物全部平息,狐狸们仍未放松警惕,龇牙咧嘴地摆出攻击姿态。多月未见,易远山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改变,徐溪山心头震荡,暗暗心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目光对视上的一瞬间,易远山眼神也微微一顿,徐溪山知道,这是冤家路窄,把自己认出来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问出了徐溪山方才心中所想的那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同时,他也看见了徐溪山旁边的沈明庭,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摸了摸自己发灰的山羊胡须,轻蔑地笑了一声:“看来沈家的人还是看重你,治好了那废物,也没把你一纸休书踢出去。”
这“休书”二字指代意味太过明显,很难有人不知道是什么含义,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愣住了,但乔骁的下一句话,更是将他们的疑惑推至顶峰——
乔骁道:“师叔。”
师叔。
师叔?
这称呼就如千钧石落入死水,顿时轰得徐溪山心头巨震。他的目光在乔骁与易远山的身上不断来回游走,脑海之中疑窦丛生。
这究竟是什么展开,为何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会扯上如此关系?
退一步说,倘若那易远山真的是乔骁的师叔,那为何方才又会毫不留情地将乔骁打落在地?
方才那一击,就是让毫无修为的人来看,也能清晰明了地看出是真的下了死手。若不是乔骁底子极好,反应极快,怕是要当场一命呜呼!
易远山听完这个称呼,笑容扩得更大了:“乔骁,很多年前,我就不是你师叔了。”
乔骁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您不要这么说。”
“如此重情重义,与你那爹真是如出一辙。”易远山笑着叹了一口气,“可惜啊,这样的人死得都早。”
他口中的“爹”,便是乔氏的上一任家主,听到如此易远山如此轻浮地戏谑逝者,乔骁脸色大变,双唇微启,似是终于无法再忍受。
她还没开口,就听易远山话锋一转:“但是若说他重情重义,他又是世界上最背信弃义的人。”
乔骁艰难道:“师叔,父亲与你情同手足,事到如今,您又为何要如此诋毁他!”
“诋毁?”易远山一挥衣袖,“我哪句话诋毁?若说家主之位,你乔骁又哪点比我好?经验、阅历、修为,我哪样不比你强?”
易远山似是回忆起什么陈年旧事,越说越激动:“你那一手毒术,还不是我传授于你的!你除了一身乔氏的血统,到底哪里能胜任这家主之位?你也不看看,凭借你的所谓的‘理念’,到底把乔氏带成了什么样子?”
“你父亲曾经答应过我的以才论位,不看血统,就算没有血缘,也有兄终弟及的可能。说到底,这些话只是哄我安分一时的幌子。”易远山嗤笑一声,他身材高大,此刻居高临下地望着乔骁,道,“背信弃义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这句话他说得阴恻恻,乔骁怔愣一瞬,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乔骁,我问你,你父亲死时那毒,查出来了吗?”易远山道。
乔骁不可置信道:“毒......父亲是被毒死的,可是仵作没有......”
是了,当初验尸之时,仵作没有查出上任家主身体之中有任何毒素,只被当作年岁已高,不慎猝死,可如今易远山又旧事重提,还提到了之前从未有人查出的事情,就算乔骁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她声音陡然升高:“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
“那毒可是他一手制成,说什么,是要给擅毒的你铺路。没想到,倒是先给自己铺好了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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