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不对,或许说傀儡更准确。”他顿了顿,继续道:“他利用我们狐族能够在任何地点都能隐藏脚印与气息的能力,为他底下的人打掩护,再嫁祸给我们,不仅如此,还肆意打骂,把我族人当仆人用。”
“进塔的时候,你们看到那刻了字的台阶吗?”公子裘继续道,“那台阶上全是我族人的名姓,玉京子使唤他们给他造台阶,刻上名字,方便追责。”
公子裘讥讽道:“一条像抹布一样的长虫子,还学有腿的,非要走台阶。”
至此,这洞内的景象都在脑海内连成了线,终于清晰起来。徐溪山问:“你若是一直被困在这里,那这些信息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话音一落,山洞的尾部,突然出现了一只毛绒绒的橙色影子,一个小狐狸呆头呆脑地探出头,瞪着大眼睛盯着来人,不时发出一些嘤嘤的声音,公子裘喊一声:“包子,出来打个招呼!”
被称为“包子”的小狐狸一溜烟儿又缩回去了。
“没出息,一见外人怂得和包子似的。”公子裘嫌弃道,转头又对徐溪山说,“每个族人身上都有印记,走不出这山洞,但后来新出生的没有,我就靠他知晓情况。”
公子裘一番话,已经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全盘托出,似乎真就像他说的那样,对人类完全不设防。徐溪山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所以佛塔供奉你们是真,但凶手却另有其人。可那奈何桥和阴阳路又是哪里来的?”
沈明庭道:“为何要设障眼法?”
“那是我母亲早就设好的,就是是怕人类挖下来,赶紧把他们吓回去,人类要是看到了我们的法相,那真是要倒霉的。”公子裘颇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多年前,有些人突然就来挖塔。”
“是当地有人说这座塔风水不好。”祝仁道。
公子裘嗤笑一声:“这方圆十里,没有比这塔风水更好的地方了,是谁在不懂乱讲?”
“是一个......道士。”徐溪山正在接话,语气却慢慢顿下来,犹疑道,“说起来,那道士......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徐溪山越想越不对劲:“倘若他是真心觉得这塔有问题,为何在村民求助于他时,又消失无踪。”
沈明庭思索片刻道:“他一开始就把所有的矛盾都引在了狐族身上,给所有村民造成了误导。”
“不仅如此,他的话也半真半假。这是一个知道塔下有障眼法,也供奉着狐族的人。”徐溪山接道,“这人到底是真的‘博闻强识’,还是另有所图?”
乔骁道:“所以,怎么把你放出去,那铁链我们强拆不行,你得想其他办法。”
听完这话,公子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想知道?”
公子裘语气一直是轻松的,仿佛再大的事也极其稀松平常,除了讲到母亲时那一阵转瞬即逝的低落,整局对话,算上冷笑、嘲笑、嗤笑的次数,他都可以说得上笑嘻嘻了。乔骁性子直接较真,对这种嬉皮笑脸的人没有丝毫耐心,她皱着眉道:“废话。既然是交换,那我必然不会欠你的。”
“对事情太较真的人会活得很累。”公子裘叹口气,身体带动着铁链哗啦啦作响,接着说出令乔骁几近抓狂的一句话,“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交换,逗你们玩儿的,就算是你们不能把我送出去,我也会找机会给你们说个明明白白的。”
“谁叫我是只好妖怪。”他说完微微侧过头,转移了对象,给徐溪山抛了个媚眼,徐溪山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对沈明庭也抛了个,沈明庭神色一顿,微微移开视线,右手抚上映空的剑柄。
乔骁无视他的所有轻飘飘的小动作,话语间带了怒气:“那我要到哪里去找那玉京子!”
恰在此时,她话音刚落,方才不知躲在哪里去了的包子不知怎的突然飞到了她的前面,将她扑开。不仅它一只,一群群狐狸都陆陆续续地冲出来,挨个挨个挡在众人面前,它们在一瞬间膨胀数倍,蓬松的尾巴遮住人的身形,徐溪山被这群毛绒绒撞了个趔趄,后背装上沈明庭,随即被稳稳搀扶住,他俩靠得很近,只一只狐狸就将他们挡了个完全。
徐溪山透过狐狸微微摆动的尾巴一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正中间只有公子裘一人还立在圆台上。公子裘一改方才的笑脸盈盈,神色是极其的严肃,一双总是含笑的狐狸眼此刻染上肃杀的神情。
狐群就像是在警惕着什么东西,它们伏着身躯,尾巴高高翘起,龇牙咧嘴地盯着眼前的地面,这是一幅完全的仿佛姿态。
徐溪山正要开口询问,却被沈明庭轻轻地拉住了衣摆。
“嘘。”沈明庭像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山洞的另一面。
徐溪山一眼望去,下一刻,他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一群人头蛇身的怪物正缓缓爬行出来,他们的脑袋之下没有脖子、躯干,极长的黑色蛇尾与脑袋连接得严丝合缝,极其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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