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之下,静儿将手抵在他胸前,斟酌道:“宋郎。”
“嗯?”
“你有没有想过,要出去谋生。”
宋升面上温度骤降,道:“你什么意思?”
静儿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他们看不起我,连你也看不起我?!”宋升突然语气激昂,莫名其妙地发作了,“我没去谋生吗?我在岭南那么辛苦你看不见吗?”
“我的意思是,你每天待在家中,会......”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但宋升明显怒上心头,打断了她:“你嫌我拖你后腿?嫌我给你增加负担?我告诉你,你没我你什么都不是!”
静儿一向平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很是不可思议道:“你在说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宋升又突然如一盆冷水浇头,冷静下来,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他紧接着道:“我那几个兄弟,说要带着我一起去做生意。但是你放心!这次就在本地,也绝对的正规的事情,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了。”
“方才,是我情绪太激动,是我说错了话......你打我吧!你打我吧静儿!”宋升抓住她的手,想往自己脸上扇。
静儿力气不小,轻易地挣脱,看着宋升在眼前痛哭流涕,终是不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未置一词,却给了宋升无尽的安慰。
那晚的争吵之后,宋升像是终于幡然醒悟,从一蹶不振的状态中振作起来,开始在当地跑南跑北,几个月后,还真是挣出了一笔不小的钱。
宋升将最近的账单摆在静儿面前,喝着酒,醉醺醺道:“静儿,你快看。”
静儿没有碰那账单一下,只是搀扶着他,道:“我不懂,但宋郎你开心,我便都可以。”
宋升吃吃地笑了一声,贴上静儿的耳朵,道:“这样下去,我们就有钱了。静儿,你还记得我说的吗,我想有个孩子,能一直延续我们的生命。”
静儿皱了皱眉,下一秒就舒缓了眉头,露出了温柔恬静的笑容:“嗯。”
徐溪山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无法逃脱出这个幻境之后,只得被迫沉浸式地看着这对小夫妻的日常生活,眼前的景象掠得飞快,模糊不清,转眼,一年冬天。
有大夫来到了家中给静儿把脉,徐溪山只见宋升期待的神情瞬间为失望所取代,道:“还是没有吗?”
大夫摇摇头,皱着眉道:“体质特殊,怕是难有身孕。”
这个回答在这一年内出现了许多次,但宋升似乎永远不死心,一遍一遍地请不同的大夫来看,但结果殊途同归。
踏着沉重的步伐送走大夫,宋升回过头,上下扫着静儿,她也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静儿抬起头,喊他一声:“宋郎。”
宋升闭了闭眼,遮盖住方才眼眸中闪过的一丝阴狠,摇摇头。
徐溪山立于一旁,心中莫名的焦躁愈演愈盛,他不知自己到底还要看这副景象多久,对他来讲,此刻找不到自己同伴这件事远比看这素不相识的人的家长里短更为重要,但他找不到丝毫破局之法。
就在徐溪山走神的当口,眼前的一幕突然紧紧攫住了他的神智。
此刻,有五六人正团团围住刚从海边回家的静儿,身材高大,面色带笑,领头的人对着静儿吹了一声口哨,道:“小娘子可惜了。”
说罢,竟是丝毫预警与解释都没有的用棍棒朝静儿的腹部打去!
徐溪山暗骂一声,第一次在这幻境里动了真感情,多打一,男打女,算什么本事!他本能地上前一步想把打人者拉开,但他的手却直直地穿透了打人者的脑袋。
所幸,静儿挨上一棍后立刻反应过来,平日海女生涯赋予她的体魄在此时发挥了大作用,领头的人躲闪不及,瞬间就被打倒在地。
就在徐溪山暗自为静儿叫好时,她终是寡不敌众,被袭击者逮住了空袭,双手被死死擒着,接着,各式各类的棍状物狠狠地击打着她的腹部,一群孩童拍着手跑出来,整齐划一地叫着:“生不生!生不生!有不有!有不有!”
静儿已经连一丝嘶哑的哀嚎都叫不出来。一阵阵童声清脆入耳,一汩汩血流滔滔不绝,他们拖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静儿,一步一步朝她的家里走去,血在地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像是大地的血泪。
徐溪山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身体微微发抖,但一阵敲锣打鼓之声又让他被迫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他已经很熟悉的那座竹舍,此刻喜气洋洋,挂着灯笼、春联,宋升端着一碗汤圆,桌上还摆着一大堆花生与枣子,喜笑颜开地应着童声:“有了有了!”
本已经陷入昏迷的静儿听到了他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朝宋升望去。
领头的打手将静儿往地上一甩,看她像条死鱼一样挣不动了,便拍拍手道:“你家娘们儿我看明年还得打!还敢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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