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美貌和学历都有的女人。完全是legend级别的啊。

    —考虑出道吗?我会支持的！

    —为什么要出道，不是所有人都想到舞台上当猴子的好吗kkk。

    —对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好看的就要求出道，她延世大的学历，到哪里都混的开，完全没必要当爱豆啊。

    —延世大这招太狠了，我们高丽大明年怎么办……

    —放心，网上那些键盘侠去不了SKY学校的。

    —完全的延世大门面，多拍点宣传片吧。

    *

    陽奈在淋浴房里疯狂揉搓自己的脸，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能感觉到脸上爬满了东西。

    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很难受很难受。

    她以为她可以的，只是一个宣传片而已。她之前也在街边抱着吉他，和朋友唱歌，但今天为什么不一样呢?

    声音是她的武器，不同于作曲和美貌，这是她本身就有的。她可以在歌声中找到安息的地方，但面对镜头的时候，空洞感再次席卷了她，忍不住的肢体战栗然后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她发现她恐惧摄像头，恐惧自己出现在上面，恐惧自己的脸。尤其是身边没有音乐这个护盾的时候，她更是脆弱无援。

    宣传片的事情到底还是吹了，陽奈在拍摄现场突然发疯一样抓挠自己的脸吓坏了所有人，在老师的建议，她请假了一周，用于恢复自己的身体。

    这件事她谁也没告诉，在场上同学和老师也默契地选择了保密。

    在2018年9月，陽奈被秘书带到了BH总部，进行第一次谈话。

    其实本来今天要来的是她的父亲，但在今天早上开始，她的父亲就联系不到了，陽奈不用想就知道他又躺在了谁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秘书在里面和BH社长讨论合作，谢绝了社长让他去休息室休息的邀请，陽奈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晃着脚。

    虽然是木头制品，仍然硬邦邦的硌得她有些不舒服，但她懒得调整姿势，依旧靠坐在办公室门边。她百无聊赖地低下头，视线有些不能聚焦。

    她开始无意识地晃起小腿，频率由慢到快，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发出极其轻微的“哒…哒…”声，像是在给腕表秒针的走动打着节拍。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裤缝，又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这个毛病不大好……”

    “以后会经常面对摄像头的……”

    办公室里传出的模糊人声忽高忽低，陽奈心中繁乱，她从来没有这么渴求系统的出现。哪怕和她说几句话也好。

    事实上，在前几天她才发现，在她考上大学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了。那三年的记忆，就像被风吹起的飞舞的废报纸，消失在了天空之下。

    但她的脸没有变回去，大脑也如同以往一样清明，这是为什么呢?

    “你好?”

    崔然竣已经注意这个女生很久了，他按照惯例给新来的练习生介绍完公司，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孩在社长办公室门口坐着发呆。

    这个角度看过去不能看到她的脸，但可以看到阳光下她的头发黑的发亮，没有带些许毛躁。

    公司来女练习生了吗?

    他心中有些疑惑，毕竟BH一朝被蛇，不收女练习生已经是大家默认的规定了。

    陽奈抬头，视线堪堪聚焦在那张脸上，他长得不算这个社会主流的帅哥，但是个子高大，比例还不错，乍一看很能唬人。

    崔然竣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脸，好像全身被一阵暖流击中了，那一刻他好像懂了师兄《DNA》的意思。

    “那个……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慌张得不行，还口吃了几下，刚刚在电梯怎么就没看看自己的脸蛋状态呢?

    坐着门口唯一一张椅子的陽奈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无理的人，她把崔然竣的话当成了逐客令。

    “不可以。”

    沉浸在自己脸蛋糟不糟糕的崔然竣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多过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眼底已经带上些许薄怒，也许因着崔然竣俯视着她，这个动作反而看起来像撒娇。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拜托清醒一点吧崔然竣，他这样想着，扭头给自己打了两个巴掌醒醒神。

    “我是说，你是新来的练习生吗?我也是。”他一向是个热情且开朗的人，不然公司也不会默认他当练习生的老大。

    陽奈才明白这个不大礼貌的人是想和她做朋友，虽然他现在脸上顶着一个浅浅的巴掌印有些滑稽……虽然他刚刚非常的没有礼貌……

    好吧，还是不想和他认识。

    她思索着刚刚的话，练习生吗?算也不算。正当她想回应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李秘书是先走出来的，看到陽奈竟然还坐在门口有些惶恐。